哈密蚩捻着胡子笑道:“也没什么,想二位都是天下少有的大将,想要强留你们二人,肯定是强留不了,只是还请将我们大王子的那位义子干儿还给我们!只要还了人,不但两位将军可以就此离去,这一山的其他人也紧接可以离去!”
哈密蚩此言一出,岳飞、高宠几人是一头雾水,毕竟完颜构登基之后,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自己在金营之中的丑态,更别说自己还认贼做父,弃姓改名,因此岳飞几人都不知哈密蚩口中这位义子干儿说的是谁。
但赵斌对于此事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听哈密蚩如此说不由得冷笑一声:“我说哈军师,你这一计可是真毒啊,一旦失败不光这几日苦功化为泡影,我兄弟二人的名声也就此臭了!这赌约我们要是不接,你又有何办法?”
赵斌此言一出,哈密蚩也不多言,回身微微冲楼车上的金兀术一礼,就见金兀术从面前案上拿起一柄黑旗微微一摇。当即有楼车前后左右四名金兵,拿起四面硕大黑旗,迎风挥舞起来。
这四面大旗一动,周围金兵就动,非但如此,大军之后八座大营中也各自升起一面黑旗,一时间似乎所有金兵都向山前围拢而来。哈密蚩看着左右大军的变动,继而笑道:“我知道几位都有斩将夺旗,马踏连营的本事,也知道如此距离之下,赵公子大戟微微一挥,就能取某性命,但不知几位可能抗住这三十五万人的齐心围杀?你们抗住这围杀之后,山上又能抗住吗?”
几将看着左右军士变动,不由得眉头紧锁,各端手中兵器,只等一声令下就冲杀向前。谁知正在此时,岳飞将手一抬:“哈军师,这赌约岳某应了!七日,就七日,岳某必破此阵!”
哈密蚩闻言哈哈大笑,当下催马向前,伸出右手,在岳飞在牛头山下,连击三掌:“既然如此,就请岳帅回山,咱们七日以后再见分晓!”这边击掌完毕,那边楼车之上,金兀术将黑旗又摇了三摇,楼车四角的军士自然是猛摇大旗,八座连营之中的黑旗却缓缓降下,周围的金兵顿时止住脚步。
岳飞看着这一幕暗暗点点头,当下也不多说,一拨马头,招呼着赵斌几人就此收兵回山。走在半山路上,严成方最是沉不住气,抢先问道:“斌叔,方才哈密蚩所言的那位义子干儿究竟是何人?不如咱们就将这人给他,这样也好保众人无恙啊!”
高宠则隐隐有了猜测,双目紧盯赵斌,似乎在等那个答案,而岳飞听严成方如此问,也急忙看向赵斌,可却微微摇摇头,示意赵斌不可说出来。其实除了严成方出身草莽,不知这里面的名堂,高宠和岳飞在这一段路上已然隐隐猜到了,毕竟若大一座牛头山上,虽然兵丁甲士不少,但能当粘罕义子的,那是只有一人够格啊。
高宠看赵斌是想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而岳飞摇头则是希望二弟不要说出此事,毕竟如今不单单是四将在此,还有后面的五千兵卒呢。此事一旦说出去,赵构这名声算毁了,牛头山的士气也就完了,毕竟保驾和保金国义子那是不样的。
赵斌见此,也只得苦笑的点点头,继而对严成方说道:“偏你一个关心此事,怎么就不能是我和你飞叔五日破阵,七日活擒兀术?今日山下这一番对话,句句机锋,处处陷阱,你竟然一句都没差距,还在此关心什么义子干儿,不管是何人做出这等认贼做父之事,那给我赵某当孙子都不配!”
一听赵斌此言,高宠不由得暗笑捂嘴,岳飞则是苦笑的摇摇头,严成方却被自己叔叔说的委屈不已。赵斌则顾不上严成方,继续和岳飞说道:“大哥你刚才看见了吗?这哈密蚩好聪明啊,如今山下恐怕不止是八门金锁阵,从兀术所用旗色,大军行动气势来看,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五行阵的味道啊。”
岳飞点点头:“不错,不过不单单如此,今日哈密蚩仗着大阵兵势,提出这赌约,我怎么觉得,似乎是他们也撑不住了?贤弟你可探听到他们粮草情况?”
听岳飞如此问,赵斌不由得暗暗挠头,心说:“终究是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