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杨家有后惊兀术

兀术端坐马鞍之上,手横金雀开山斧看向对面的赵斌,又环顾一圈看向四周四方的各路埋伏,继而一声长叹,随即看向赵斌缓缓说道:“赵斌,你我相交数年,不知今日可否给本王一个面子?”

赵斌闻言也不着急,双脚微微一磕镫,宝马来到兀术对面,“不知四太子今日想要什么面子?”

兀术长叹一声,看着面前顶盔贯甲意气风发的赵斌,“记得当年潞安州外,你还是一身布衣,单枪匹马来闯我大营,现在竟然已是大宋的王驾千岁,身后更是有数位王爷,几路大帅追随,孤如今反倒是落到个孤家寡人的地步啊。”

“哈哈哈,四太子,我大宋有句俗语叫人老多情,你这,今日怎么也变得如此啊?”

兀术听赵斌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摆摆手望望身后大军,望望赵斌,又望望四周的各路埋伏,“赵斌,如果孤没有看错,你这四路伏兵虽然声势浩大,可加在一起应该还不到二十万大军吧?孤身后可也有七万精兵,两边一旦陷入混战,孤引人奔着一个方向死冲你未必能得到好处。”

赵斌左右扭头看了看,扫视一圈后目光又落在兀术身上,“四太子今日怎么还为我考虑起来了,那不知四太子有何妙计啊?”

“你我斗将赌输赢!要是孤赢了你放我大军北归,要是孤败了,某任你处置,不过这七万大军还请你放回大金,不知可否?”

赵斌听兀术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摇头失笑道:“我说四太子,你这是急糊涂了啊,竟然想要我放着七万大军北归?记得刚才你还提起当年潞安州外,四太子莫不是忘了你的依仗了?五十万大军啊,那才是四太子你南侵的依仗,那泽利一个残废逃也就逃了,这七万大军放回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被粘罕领着南下了吧?”

兀术听赵斌说起泽利神色不由得一变,急急一提丝缰问道:“五弟?赵斌小儿,你把孤的五弟怎么了?”

“莫慌,莫慌,一个残废罢了,按你那个宝马的速度算,现在应该已入奉圣州了。”

听赵斌如此兀术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缓缓坐回马鞍之上,“孤倒是多谢你了,这么说来你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将孤这一队人马留在此地了?凭这不到二十万人马,你就有此把握?这些人可不全是曲端他们麾下的精锐啊。”

“哈哈哈哈哈哈,四太子,你说精锐?那你且听这是什么?”

随着赵斌话音落下,四面八方又响起阵阵号炮之声,紧接着就见这四路合围的大军四角,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方分别冲出一路人马。要说先前陆登、狄杰、姚平仲麾下的人马参差不齐,多是乡勇义军,那这后杀出的四路大军那可是个顶个的精兵,一个个那可是神完气足,昂首阔步,每支军队前各有一员上将统领。

兀术现在被这号炮声吓得不轻,一听四面八方响起炮声,在马背上就是一个哆嗦,强忍着惊慌举目望去。如今兀术是马头冲东而立,正对面是赵斌等人,这第一眼自然看见的是东北方冲出的一队人马。

就见这队人马为首之人胯骑一匹塞外名驹,名唤金眼五花虬,马背之上端坐一员上将,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狮子斗宝朱缨盔,掌中横一柄宝枪名唤绿沉双钩滚金枪,往面上看面如冠玉,颔下三绺墨髯,此时这将正一手捻髯,一手横枪看向兀术,其军中一面将旗飘扬,上写着斗大一个杨字。

随着这将催马而出,赵斌身后众将中有两人都是一愣,陆登见到这位不由得摇头失笑,低声暗笑道:“亏我还在这谋划什么太行八陉,贤爷这目光却比我远的多啊,想不到鸿山铁关竟然是此人把守,看这一支军马可知其统军之严啊!”

而一旁的折可求更是激动不已,一圈战马在马背上抱拳拱手道:“可求见过叔父!一别三载不知叔父是否康健啊?”

那将一摆手中金枪笑道:“我到是谁,原来是折将军啊,还好你在此地,不然这边战事结束,某少不得要去找你算账!”

这陆登刚才是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周围几将都没听清,而折可求和这人这一见礼,那可是声如洪钟,声音传出多远,兀术听了个清清楚楚,而兀术此时打定心思是输人不输阵,当即出言嘲讽道:“我当是哪路上将,原来竟然是背主之臣的亲戚,想来也不是什么上品的人物!”

赵斌原本双手交叠在鞍鞒之上,看看身后众将,看看对面的兀术,忽地听见兀术此言先是一愣,继而挑大指赞道:“四太子,虽然孤知道你嘴硬,没想到能这么硬”,随即转身冲着身后那将拱手道:“杨将军,是你自己通名报姓,还是孤替你啊?”

那将双脚一磕镫,战马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先冲赵斌抱拳一礼道:“某见过贤爷,就不劳烦贤爷替某报号了,我自己来吧”,说完一带丝缰,马头冲向兀术,将手中金枪一抖,“金兀术!瞎了你的狗眼,看见爷爷手中金枪,身后大旗也该知道,某家姓杨名乾,字子兴,我家曾祖正是昔年金刀令公是也,某的父不是别人,正是那永兴军路都总管杨宗闵是也。兀术!小爷我和你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一会可莫怪爷爷枪快!”

杨乾说完催马微微向前一冲,将手中金枪一抖,饶是这一下和兀术有百步之遥,兀术也不由得一圈战马向后微微一个躲,可就是这一躲让西北冲出那一路人马的守将抓住空子。

就听兀术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我说杨将军,你就别吓唬咱们四太子,今日这惊喜太多,咱们四太子都要受不了了!”

兀术闻言不由得圈马回头看去,就见西北方这支人马那是一路步卒,一个个那都是身披数十斤重甲,从头到脚都罩在铁衣之中,此时皆是手拄大刀立在那边,一眼望去不下五千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