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若有所思地看了郑玉珠一眼:“玉珠啊,你可有将你在五月十二听到的这些汇报给杨婶?”
郑玉珠俏皮地吐了吐香舌:“小妹又不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当真事事皆汇报,难说杨婶以为小妹又知晓了更多的秘密,反倒会更快杀人灭口哩!”
“古灵精怪的臭丫头!你倒懂得明哲保身。”唐世勋不禁伸手刮了刮她精巧的鼻尖儿,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为何戴轶会亲自来调查你失踪的案子?对此你有甚看法?”
“嗯,小妹猜想,恐怕戴轶是来抓我的……”郑玉珠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将她的猜测娓娓道来。
在昨晚,即五月十五的夜里,玉珠和老郑头、郑大柱吃过晚饭之后,三人聊了会儿天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到了将近子时那会儿,玉珠听到了脚步声,是郑大柱走进了老郑头的房中。
由于那座宅屋只有天井左侧有两间房屋,因此郑玉珠和老郑头各住了一间,而郑大柱则住在正堂之上狭小的隔间当中。
出于好奇,郑玉珠遂起身贴着木墙壁听老郑头和郑大柱的对话,只听郑大柱忧心忡忡地说,青龙右营已逼近邵阳城的东门,他们在道士潭的老家也已经被青龙右营给占领。
老郑头听罢顿时叹了口气,遂问大柱可有想到法子把玉珠给送回邵阳城去?
郑大柱苦笑道,没有法子,莫要看他已经被升任为民兵队总,但肃卫警备二司和枢密司、军情四科、西路安保司可都派人盯着他!就他手底下的副队总和十个民兵,他敢肯定其中定有这些部司的眼线。
虽说白马镇上有数万百姓,但郑大柱哪晓得谁可收买谁又可信?况且他因战功得的三十两银子已买了宅屋,哪有余银去收买人帮忙带玉珠走?
而后郑大柱低声劝爷爷老郑头,干脆把玉珠的真实身份告诉警备二司吧!否则他们爷孙俩迟早有一天要被玉珠给拖累。
郑大柱的理由很明确,虽然他和老郑头是郑华章的旁亲族人,但实际上也只是郑华章家的佃户罢了,他俩之所以扮作难民来到白马镇,是出于郑华章的授意,为的是让他们来撒播楚军大帅唐世勋的夫人姓郑而不姓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