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荷用炭笔记录完后,意味深长的瞥了赵丰一眼:“景文公子,奴家倒是很希望你能做第一届的‘学正’,若是有甚需要奴家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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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暗赞王秀荷心思细腻,他矜持而隐晦的指出,若无意外他应当能拿到一个核心席位,但要想竞争‘学正’之位,却真有些困难。
因为他毕竟才三十出头,而士人们当中同样讲资历,比如今晚来参加文会的蒋夫子和陈夫子等五人,他们年纪最轻的都已四十多岁,而且这几位夫子不仅在零陵城素有名望,且门生故旧极多,赵丰自然比他们差了许多。
随后赵丰将这五个老夫子的身份、背景与人脉等详细道出,他实际上就是想告诉王秀荷,这五人当中有三人都与秦家、柳家有很深的交情。
特别是其中有位年过六旬的陈夫子,这陈夫子性情温和且乐善好施,在民间素有善名,但他曾做过秦家和柳家的西席,秦三、秦九和柳锡承等人在幼年时都是由他所教授。
不仅如此,自打献贼入城以后,陈夫子就已深居简出不理俗事,直到唐夫子提出府学宫的新体制之构想之后,陈夫子方才重新出现在府学宫。
而另外两位与秦、柳两家关系匪浅的老夫子也是在陈夫子的盛情邀请之下才‘出山’的。
王秀荷仔细的记录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隐约猜到赵丰是怎样的打算了。
不过关于府学宫的事情她只是来了解和记录,该如何插手府学宫的内务,自然要交由唐夫子去决断。
她低声告诉赵丰,府学宫的竞选是在大年初五,想来唐夫子会在这之前回到零陵城,届时她自会如实向老爷子汇报此事。
赵丰微微颔首,他要的就是王秀荷这句话,眼见她说完后就起身告辞,他不禁有些许遗憾,但温文尔雅的他自是有礼有节的送她出去。
就在两人谈笑间即将走到府学宫的门口时,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恰好踏入了门内。
王秀荷不禁俏眉微蹙,真是晦气!来者竟是与她早已有名无实的夫君宋宜璟。
宋宜璟的神色既诧异又有些尴尬,他虽知道今晚王秀荷会来参加文会,但没想到会在这大门口撞见。
此时文会已经开始,大门外都是一众文人士子们的家仆下人等,而府学宫的两个老门子亦是跑去了门外与别人闲聊,因此宋宜璟是避无可避的撞见了王秀荷与赵丰。
赵丰也甚是尴尬,他适才只顾着与王秀荷说话,真没注意走进大门的宋宜璟。
不过既然碰见了,赵丰自是对宋宜璟拱手见礼。
宋宜璟自然不会在赵丰面前失了体面,他对赵丰拱手回礼后方才笑看向王秀荷:“王科长,你如今可真是八面威风呐?”
王秀荷如何听不出宋宜璟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谁不知道她下午时对柳锡承说:‘少在老娘的地盘上胡搅蛮缠!’
如今整个零陵城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对柳将军的嫡长子如此说话不是?
当然,王秀荷也从宋宜璟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怨气,对此她倒也猜得到原委,因她下午时曾对柳锡承说:‘你便是重新把宋宜璟扔回监狱也不关奴家的事!’
当时城西李公子那个大嘴巴子也在军债事务所内,就那厮的碎嘴恐怕早就把她说的话给传扬出去了。
王秀荷一看到宋宜璟那张脸便感到火大,她揶揄道:“宋副会长,如今你搭上了十三姑的船,过得是真滋润呢?不过你这脑子倒是没以前好使了,手持十张军债的你居然会只剩下五张,以前你宋大公子做生意似乎没这么爱贪图蝇头小利吧?”
宋宜璟的脸色顿时一沉,他今晚之所以会迟了许多才来府学宫参加文会,正是缘于这军债之事。
由于昨晚黄员外被柳将军派兵送出城,宋宜璟感到这军债恐怕不会如十三姑所预期的那样持续上涨,何况十三姑昨晚告诉他和高员外,她今日要以五千五百两每张的价格抛售十张军债。
虽说十三姑是劝宋宜璟和高员外继续持有,莫要放低转让价,但他俩也担心被套住不是?因此宋宜璟私下跟高员外合计,不如咱俩也跟着抛售一些以降低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