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将至,大堂左侧尽头的别致木楼梯前。
眼见唐夫子在十三姑的搀扶下与大堂里的商会成员们谈笑甚欢,楼梯前的一众军债持有者们皆议论纷纷。
要说今晚这场宴会可是唐夫子邀请军债持有者们来参加的,按理来说财大气粗的十三姑应当包场,且她本就是这间酒楼的股东之一,不该再对外营业才是。
谁知整个零陵商会的成员全来了!军债持有者们对于十三姑的这番安排自是极为不满。
韩夫人本就不是商会中人,且她又是第二大军债持有者,再加之她特殊的身份,有甚不敢说的?
只听她冷笑道:“这十三姑还真会见缝插针呐?合着咱们这些人都是闲人,就她的事儿才重要?”
明眼人自是明白韩夫人这话是何意,谁还看不出十三姑是想稳固自己在零陵商会的会长地位,才借着今晚这个机会把成员们全叫来,好让大家看到她十三姑的能耐和底气?
但今晚的宴席本是要在酉时过半开始,但这都快戌时了不是?大家等得有些饿也还罢了,他们不满的是被晾在了一旁。
再有,不少军债持有者更是感到心中忐忑不安。
由于唐夫子三日就打下了西塘观,谁不知道南部防线的潇水沿岸已是愈发稳当?因此这愚溪军债可是个香饽饽。
而这零陵城的富人又何止是他们这些已持有军债的人?且各行各业的翘楚几乎全都在零陵商会当中,谁不是家底殷实之辈?
且军债持有者们都知他们所认购的只是‘第一期军债’,这有一就有二不是?而这军债的红利又如此丰厚,谁还嫌银子烫手?
但若是唐夫子发行第二期军债时,商会里的人全都蜂拥来参与,那竞争之激烈岂非‘惨不忍睹’?
宋宜璟站在韩夫人身旁不远处,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自然猜到了其他军债持有者们的忐忑心思,但他更在意的是这帮人在背地里说十三姑的坏话!这让他极其不满。
于是,宋宜璟神色阴沉地给军债持有者们解释了十三姑今晚这番‘安排’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