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不只是我想知道,很多人都让我来问你。”
“问。”
“郑成说的那个风象究竟是谁?为何从来没在蜀族听到过这个名字?”
听到风象二字,蚕丛一时恍然。他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想不到这个名字现在成了巴、蜀两族都在讨论的名字了。
虽然蚕丛早有归隐的打算,但老友逝去的消息,才是他将心中所愿立即付诸实践的动力。
如今想和开口育人介绍老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想道:“这个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老家伙,看来还是很在意别人记不住他的名字这件事的嘛!现在好了,他的名字终于可以家喻户晓了。”
见蚕丛半晌仍未回答,只是愣在原地神游,杜宇不禁失望道:“不会连你也不认识这个人吧?”
蚕丛伸出手揉了揉额头,突然明白了他的老伙计的真实想法。他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很认真地回道:“我当然知道他,我们相识快有一百个寒暑了。”
“他是谁?”
蚕丛正色道:“风象一直就藏匿于我蜀族众人之中,你觉得谁像他,谁就是他吧。”
“……”
“我走了,别找我,不用送。”
“……”
在鱼妇和蚕丛相伴离开的路上,已经猜出渔伯即是风象的鱼妇,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直接说明白,那个总在岸边钓鱼的老头就是风象?”
蚕丛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一阵南风拂面而过,吹乱了蚕丛那刚刚有些发白的头发,也吹弯了他的嘴角。
“老家伙,原来你的野心一直这么大呦!你想的是,既然不能让所有人都记得你,那么就让所有人都成为你,是吧?”
翌日早晨,接手了蜀族军队指挥权的杜宇,发布的第一个军令,便是全军继续北上。
有了这次目的是护送巴族俘虏返乡的行军,就有了本篇开头的那段对白。
当那一万多名巴族残兵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山谷中后。
杜宇拍了拍一直在他身边随行的山猫的肩膀,开口问道:“见你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山猫看了杜宇一眼,随手将那柄被他把玩了一路的飞剑插在了腰间的虎皮带上。摇了摇头,算作对杜宇那个问题的回答。“我们接下来去哪?”
见山猫不愿深谈,杜宇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借着话题回复道:“先等那个老头子回来再说吧!”
山猫自然知道杜宇口中的老头子就是杜生。想了想,继续问道:“经此一战,巴族已是元气大伤,我们为什么不趁势对他们的领地发起进攻呢?”
见杜宇没有回答,山猫继续追问道:“就算不趁势反攻,至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那些人回去吧?难道是要等他们休整好了,再度入侵我们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