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入了陛下的眼,你当然不会被陛下兴师问罪!
林行致还是上去了,稳得一批,声音由远及近:“夜深雪寒,殿下原来也在此处。”
他上来的时候,姜里正与谢容渡打赌,赌一会儿月亮西沉,会不会有一场雪?
谢容渡又不管钦天监,哪里知道这个,她是殿下,全陪她无理取闹。
姜里笑得开怀,眉睫涟涟,清酒水色下,指尖沾着酒,在桌上划字。
谢容渡微眯着眸,安静地垂眼看,三分醉意,便愈清醒,呼吸中的风雪清酒与女子身上特有的金沉熏香味糅杂在一起。
在听到林行致的声音那一刻,谢容渡就知道今晚的望月楼不会消停。
他抬眼看向姜里,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她是否故意?
姜里只笑而不语,唇红齿白,好一温良貌美:“林公子。”
林行致走上前,看到谢容渡,眉眼一沉:“宁国公。”
“林侍书。”谢容渡淡淡放下酒盏,冷肃声线漠然,称呼他的官职。
“微臣近日被翰林院诸事缠得脱不开身,料想监察司应如是,没想到殿下还有闲情雅致,与宁国公独上望月楼。”林行致温和道,话里却迂回藏锋,压抑着愤怒,也算是文人的通病。
月光下,他一幅皮囊也带书卷气,如果不是想要谋反,做到宰相又何妨。
姜里微笑看他,面容在疏疏朗朗的雪幕中,究竟显得淡薄了,突然发难:“本宫与友人小聚,与你何干?”
林行致不解错愕:“微臣只是关心殿下。”
“婚尚未礼成,林公子不必管的太宽。”姜里嗓音慵懒,略带嘲讽,“今日这酒,本宫爱喝,别说监察司,就算是六部都来,也要陪本宫喝下去。”
林行致没想到姜里如此不讲情面,一时沉默:“微臣一心为您着想,只望殿下莫要任性。深夜与外臣喝酒,恐有失皇家颜面。”
“看来林公子在官场上混得不错,辩论绝佳。”姜里点头道,忽而起身怒喝,“你这是在教训本宫?”
望月楼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听闻了风声的官员都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喝过这趟酒,不知这场风波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