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昭吗？”

电话那头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的，他猜到了是谁，心里面更加难受了。

“是，我是。”

“哥，我是许森，爸爸他，凌晨三点的时候去世了，你，你要过来吗？”

“你们现在在哪儿？”许昭嘴里的牙膏沫子掉到了地板上。

“这会儿还在医院呢，按理最起码该停灵三天的，可爸爸临终前交代了，最多只能停灵一天，他，他说，不能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哥，你现在还在县里吗？”

“在的。”

“那，我一会儿就去殡仪馆了，你，你要一起吗？”

“你作主就行了，不然，你妈会不高兴的。”许昭跌坐到了对面的床上，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

许森沉默了一下，“谢谢你的体谅，那，等定好了火化的时间，我再通知你。”

“好。”

许阳舒舒服服的一直睡到了快九点钟，他揉揉眼睛，“爸爸，阳阳的肚肚饿啦。”

“那快点起来穿衣服，爸爸带你吃早饭去。”

小家伙掀开被头，还想来个鲤鱼打挺，可惜小胳膊小腿的，力所不殆，最终以蛤蟆功第x势收功。

但他也不尴尬，自己咯咯的乐的不行，“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阳阳想吴奶奶，想乔奶奶了。”

许昭叹了口气，帮他穿起衣服，“阳儿，咱们暂时不能回去了，你爷爷他，他刚刚过世了，我们，我们，再送他最后一程，好不好？”

许阳不明白再送一程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过世就是死了的意思，他的爸爸也没有爸爸了。

“好，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许昭笑着笑着，压抑着的眼泪便再也不受控的流了出来，许阳的小手忙着擦擦左边，再擦擦右边，见怎么擦也擦不掉了，小嘴一瘪，也跟着哭了起来。

父子俩哭成了一团。

门外推着保洁车给客房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还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嘀嘀咕咕道：“这大清早的，干嘛呢？”

宣泄了一些心中的悲痛，许昭这才好受了不少，父子俩都洗了一把脸，便往酒店外面走去，路过前台时，问到了附近的小吃街的方位。

父子俩走走逛逛的，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看到前面有家汤面店，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