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直摇头,他身家除了刚借的五十二万,几乎可以用零在形容。
遭林宇拒绝之后,林精也没纠缠,旋即原地消失。
此时叶九儿的目光有些呆滞,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眼角处的泪痕,依稀可见。
林宇只当叶九儿受了惊吓,立马宽慰道:“叶教官,你二哥走了,我听见车辆发动的声音。”
仿佛被叶承勇伤透了心,叶九儿迟迟没有出声,关键是,她现在想动也动不了,毕竟没人帮她解开束缚身体的床单。
良久,叶九儿才开口道:“他们都走了?”
林宇身子向窗边挪了挪,叶九儿随之也挪了下。
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尾灯,林宇笑道:“都走了,走得还挺快。”
“你确定他带来的人都走了?”叶九儿异常平静地反问道。
仔细观察了会,林宇还是笑道:“确定。”
“那好,你闭上眼,先帮我解开。”叶九儿说道,说着,背过身子。
林宇愣了一下,随即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
这时,林精忽然现身,从后猛地推了林宇一下。
林宇始料未及,身体向叶九儿压去。
“林宇!”娇躯遭无情挤压,叶九儿又羞又恼。
闻着叶九儿身上的玫瑰幽香,林宇心慌,刚准备解释,忽见林精的手指扯向叶九儿身体上的床单。
显然,这是林精对林宇的“报复”。
“别动,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吗!”林宇果断向林精认怂。
“林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叶九儿听到林宇的话,俏脸冷如冰霜,却是误解了另一番意思,缓缓转过身来,一个沉闷的脑壳子,直接撞在林宇脑袋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击,让得林宇有些懵,静静的看着叶九儿数秒,才回过神来,但他没有失去理智,要不是叶九儿以清白之身相护,此刻叶老二的车中,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而此时的林精早已遁去,林宇叹息一声,满脸带着歉意:“对不起,刚才情况比较复杂,我说那个不是你,是我结拜大哥,他想把你脱光......你要相信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美眸带着一丝厌恶,叶九儿似乎对林宇很失望,痛叱道:“你滚啊,我不想见到你!”
接下来,无论林宇说什么,叶九儿就是不信。
二人最终不欢而散,林宇刚出了小楼,一个双肩包从二楼窗口抛了下来。
看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林宇就知道里面的钱还在。
他也不矫情,随即背起双肩包,在院中走了一阵,又寻一处拐角翻了出去。
窗边。
望着林宇离去时颓废的背影,已经褪去一身床单的叶九儿,轻轻抚摸发胀的额头,痴痴地呢喃道:“难道我真误会他了......”
那个在图书馆里拼死保护自己的人,即便面对千斤之力,也没有压垮,反而被自己一句话轻松击垮。
当她初次见到林宇,就暗自发誓要帮助这个与大哥长得一样的孤儿。
现如今,对方一定被自己伤透了吧。
此刻的叶九儿渐渐冷静下来,她觉得林宇不是那种爱搞恶作剧的人,多半有其它隐情。
但她性子倔强,此刻心中纵有万般悔悟,却抹不开面子。
疲惫的身躯,顺着窗边缓缓瘫软在地。
双手抱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拥有八个哥哥的她,这两年,却只有爷爷陪着。
生在这样的大家族,功利至上,几乎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此时江城远郊的一处六层办公大楼,无数警灯闪烁,红蓝相应,上百警员将此处彻底封锁。
警司署署长贾仁贵大肚便便,脸上的肥肉不停抽动。最近他正打算将手中的活交给副手,自己带上老婆闺女去帝都见见世面,谁知眼下就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大案。他没敢声张,只是派了手下最器重的数名警长进入大楼内部查看。
“报告署长,给力信贷公司上下一百八十六口,外加门卫室那条狗,全部被吸干了血,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在一周前左右,而且他们公司内的数据库被毁,技术部门的兄弟已经在想办法恢复,不过,希望不大。”
听到下属的汇报,贾仁贵身子晃了晃。
这不是一百八十六头猪,这是一百八十六条人命。
当然,还有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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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夏施行新政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件。
凶手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可言!
在贾仁贵心中,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发生了如此惊天大案,他警司署竟然在一周后才得知。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贾仁贵就是酒囊饭袋。
要是被那些议员得到消息,丢去官职是小事,说定还会治他个渎职之罪。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贾仁贵向下属问道:“你觉得凶手有几人,他们用的是哪种类型的枪支,又为什么将那些死者的血放干?”
那名下属一愣,随后说道:“应该只有一人,用的是鞭。”
“鞭?”贾仁贵也是愣了一下,一个脑袋不禁两头大,嘴角不由抽搐地道:“什么鞭?”
一人持鞭挑一百八十六口,外加一条看门狗,这也太他么离谱了啊喂!
那名下属沉吟了片刻,又道:“是的署长,依照属下多年的办案经验,凶手是个用鞭高手,而且凶手所用的鞭,应该是九节鞭,每个死者都是一鞭刺穿喉咙,招招精准毒辣,现场很多死者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似乎出鞭之人速度太快,快如霹雳闪电,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就连那只狗也死得很安详。”
闻言,贾仁贵胖嘟嘟的脸上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这就是你多年的办案经验?
还特么的快如霹雳闪电。
你以为是拍武侠片呢啊喂!
不多时,数辆军用越野驶了过来,贾仁贵连忙迎上前,就见粗狂男二虎从副驾驶走出。
贾仁贵满脸堆笑,和二虎握了手,随后向车内的叶承勇点头哈腰。
二虎挡住欲上前套近乎的贾仁贵,低声道:“贾署长有话和我说就行,旅座操劳,需要休息。”
贾仁贵立马笑着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叶旅长忙于军中大事,是应该多注意身体。”
随后,贾仁贵叫来那名属下,将大楼内发生的一切说于二虎听。
二虎闻言,也觉得怪异,他与贾仁贵不一样,知晓不少武道高手,但还从未听过如此心狠手辣之辈。
“这案子确实棘手,不过要想撇清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二虎深吸一口气,沉声对贾仁贵说道。
贾仁贵一听有门,顿时激动得握住二虎的手,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二虎兄弟,我这下半辈子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指望你了!你可一定要帮老哥想想办法啊!”
二虎点了点头,示意贾仁贵稍安勿躁。他悄悄地将贾仁贵拉到一旁,附耳低语了几句。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贾仁贵的心上。
听了二虎的话,贾仁贵那对原本就细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如同两颗豆子般大小,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
“二虎兄弟啊,你说的用火焚烧确实能巧妙地将责任转移到消防署那边,毕竟这楼里住的都是些搞黑网贷的家伙,他们若是丧命,也不过是自找的苦头。”
“但问题在于,这一把火烧起来,所有的证据都将化为灰烬,那些真正的凶手,岂不就此逍遥法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吗?”
二虎听后,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贾仁贵的肩膀,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羁:“贾兄啊,我话已至此,何去何从,全凭你自己决断。若是你决定回老家摆地摊,那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了。”
送走了叶承勇一众,贾仁贵叫来三名亲信,吩咐道:“让外面负责警戒的兄弟们都回去,今晚你们三人加个班,事情干得干净点。”
且说二虎上了车,将事情经过一一说给叶承勇听,叶承勇听后直皱眉。
“旅座,会不会是川蜀陈家的人干的,要论九节鞭,就属他们家少主陈大臣最在行。”二虎小心翼翼地道。
“帝都王氏、河东张氏、云州吴氏、西北拓拔,北山慕容、青湖云梦……川蜀陈家,我江南叶家都不敢明目张胆伤害普通人性命,他陈大臣算老几?”看着藏在怀中的蓝色妖姬,叶承勇自言自语,说着,发现此去正是回家的路,于是命令道:“调头回军营!”
二虎闻言,急切地开口道:“旅座,我早已经通知了夫人。您已经半年没有归家,何不趁此机会,回去探望一下?”
叶承勇的眉头轻轻一挑,心中瞬间浮现出那位美艳动人、妩媚多情的妻子的身影。他心知,这直率的二虎定是偷听了自己与叶九儿之间的私密对话。对此,他虽没有大怒,但脸色却也微微沉了下来,透出一丝不悦:“自己滚回去领军棍。”
很快,车队在路边缓缓停下,车门被猛地推开,二虎的身影被一股力量从车内踹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随后,车队改变了方向,继续前行。
二虎轻揉着隐隐作痛的臀部,然后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向那渐行渐远的车队致敬。待到叶承勇的座驾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脸上洋溢着笑容,边向军营的方向跑去,边轻声自语:“嘿,今晚咱领了二十军棍,不过嫂子要比咱挨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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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忽然瞥见一侧的密林中,有人正向他招手。
二虎心头微微一怔,但军人的本能让他迅速稳住了心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向那片密林走去。
当他走进密林,看清那人的面孔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眼前之人,竟是江南总督叶重九的副官,张副官。
面对这样的身份,二虎的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低头恭敬地说道:“见过张副官。”
眉头微微一挑,张副官淡淡地道:“起来回话,我问你,你们到乌龟山做什么?”
起身间,二虎隐隐瞥见张副官身后有数十道身影,其中还有一道佝偻着影子,心头不禁一震,他下意识想为叶承勇保密,但碍于张副官那摄人心魄的冰冷眼神,只得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道来。
“很好。”微微颔首,张副官冷笑道:“滚吧,回去告诉叶承勇那小子,再敢有下次,我替他老子教训他。”
待二虎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遁去,叶重九自暗影中悄然浮现,步伐沉稳,与张副官并肩而立。他侧目斜睨张副官一眼,声音平静而深邃:“咱并没有授意你如此言说。”
张副官微不可察地退了一小步,面上却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仿佛春风拂面:“话虽不同,但意思却无二致。方才那小狗腿子,倒也算是无意中助了我们一臂之力。若非他向贾老狗提议放火,我们或许真要等到破晓时分,那狡猾的树妖才会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