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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司机从后备箱中取出行囊,随身背好,又看了下手表,指着路边的山林道:“翻过这座坎,正好可以截住他们,到时我们把责任往这青州方面推,完美的一石二鸟!”
“这是要去抢劫啊?我爱看。”张副官嘴角咧起,露出坏笑,连忙蹲下系紧鞋带。
叶重九点头不语,一把拖住林宇的胳膊,率先入了山林,他身法矫捷,快如脱兔,轻似飞燕,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张副官系好鞋带,才发现叶重九带着林宇早已先行,就连那司机也跑在前头,他只得叹息一声,埋头苦追。
山林幽静,忽有不知名鸟儿惊起,展翅逃离,叶重九与林宇提前抵达绕山高速公路埋伏点,叶重九选择了身后一棵参天古树,脚尖一点,竟是轻松跃至树梢。
林宇看那树梢最细处不过拇指粗细,却能承受住叶重九的体重,不免惊奇。
叶重九向林宇伸出枯黄的手掌,微笑道:“上来试试。”
如此高的参天巨树,林宇自然是没尝试过一跃而上,但有叶重九现场指点,林宇将元力压至下盘,凝实而发,竟也能跃至古树一半高度,再加上攀爬了一段,终是来到树梢。只是这树梢韧性虽好,却难以承重,林宇亦无落脚之处,只得拉住叶重九,不敢松手。
此处地势甚是巧妙,可以俯瞰整段高速路面,而路面上的车辆却很难发现这里。
叶重九将林宇扶至身边,助林宇稳住身形,又道:“刚才你跳跃时,先将元力在双腿下凝实,再猛然爆发,就是武道中“收发”之法,现在想要立在这随风摆动的树梢上,却需要“收放”之法,若能将二者运用自如,对你目前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原来,这“收放”之法便是将元力凝于双脚之下,收放自如,如此一来,脚面之下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元力屏障,使得受力面积大大增加,小成者便可像那轻功水上漂,涉江渡河如履平地,大成者甚至可以踏空而行,借风日行千里。
林宇沉思片刻,按照叶重九指引,收放元力于双脚之下,一时间,竟能立在细小的枝条之上。尝试缓缓移动,林宇以为已稳妥,便松开叶重九的手。谁知这“收放”之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对元力的掌控需达到极为苛刻地步,只听枝条啪嗒一声折断,林宇脚下忽地失去平衡,径直栽向地面。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由远至近,当空接住林宇,带着他重返树梢。
来人正是张副官,他见林宇缓缓立住了身形,虽还摇摇晃晃,但不至于摔落,便惊奇道:“不赖嘛,竟然这么快领悟收放之法,当初总督大人足足用了三年时间。”
叶重九老脸一黑,目光移向公路尽头。
公路旁的排水沟,司机卸下行囊,快速组装起一件小玩意,完成后,又返回叶重九身边。
叶重九看了张副官一眼,意味深长的话从口中缓缓道来:“这次,还是你上吧。”
张副官一愣,指着自己道:“怎么每次讨打的总是我,我说您怎跑树上来,原来是找个观战位置。”说着,他脱下军装,取下手表,塞在林宇怀中,又道:“这次要扮演谁?”
叶重九缓缓吐出三个字:“李茂玉!”
张副官傻眼,只觉浑身鸡皮疙瘩往下落,十分不情愿地道:“那您也没让我准备道具,我总不能拿着自己胳膊当剑使,换个人,换他干儿子李存贞也行。”
叶重九不动声色,从袖口缓缓抽出一把残剑,又从另一袖口扯出一物,便是一件淡粉色长袍。
张副官错愕:“这也不行,还少件重要道具。”
叶重九将目光移向过来的司机,后者点了点头,只见他从背包掏出一物,赫然是一个六叶彩色小风车。
叶重九将风车拿到手中,吹了口气,小风车吱吱转,颇有童年的趣味,随后交给张副官。
张副官满脑门子黑线,硬着头皮领命。
...........
且说苦戒一行人急忙向帝都赶路,却在高速路中间见到了个半夜唱曲的上年纪男子。
那男子面扑浓厚胭脂,犹如鬼妆,身着淡粉色长袍,一根根粗壮的腿毛,看着就让人倒胃。他腰间别着残剑,手持六彩小风车,吱呀呀地转,在路面左右撒欢,跑跑停停,天性竟如孩童。
任凭司机如何鸣笛,男子依旧充耳不闻,只是翘着兰花指,对着的六叶彩色风车唱道:“俺地小风车呀,转呀转,转到了俺地从前,那时的你白白胖胖,人群中无比耀眼,转呀转呀,转呀转呀,代替俺陪你成长,转呀转呀,转呀转呀————”
嗓音尖细,极具穿透力,闻着无不起鸡皮疙瘩。
那司机只当眼花,出现幻觉,踩下油门,便撞过去。
苦戒睁开眸子,瞧得真亮,脸色骤变,连喝停车。
伴随着一连串刺耳刹车声,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处在车队后方的王嚣,因郝爽跳车身亡扫了兴致,此时又从前车得知是一名疯子拦道,自然是火冒三丈。他从亲信腰间拔过手枪,下了车便直奔事发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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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眼长裤裆里,什么人的道都敢挡。”
子弹上膛,王嚣阴着脸上前,但见来人的装扮,不禁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恨不得将那个报告疯子拦路的手下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