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打算当个文明人。」
「但入京以后,你们却非要来给我找事情,不好好揍你一顿,我心里不痛快。」
范闲话音刚落,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揍在了郭宝坤鼻梁之上,剧烈的酸疼感使得麻袋里的郭公子眼泪都流了下来,而这时候的滕梓荆也觉得范闲下手着实重了一些,稍稍小声提醒了他几句。
望着面前不断滚动的麻袋,范闲眼里的戾气逐渐消散下去。
现在的他才把骨子里隐藏起来的狠辣一面渐渐展现了出来。
临走之前的范闲又狠狠朝着麻袋踢了几脚,这才招呼着滕梓荆几个人准备离开,他特意选择的在牛栏街这里动手,就是因为入夜后的牛栏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
只是刚刚离开,范闲忽然勐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面前,正眼眸冷冽的注视着范闲几人。
「京畿重地。」
「尔等竟敢如此行事,你们是哪家子弟?」
范闲从面前男人身上察觉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正如同那天在庆庙前遇上禁军副统领宫典的时候一样,甚至这位面容削瘦的男人带给他危险度还要更高一些,范闲旁边的滕梓荆却认出来了这个男人,神情瞬间大变。
「京都守备师统领...叶重!」
范闲听着滕梓荆在耳边的低语,只觉得事情似乎变得麻烦了起来。
来人竟然是那位叶灵儿的父亲?
叶家从庆国建立初始便开始负责着京都城里的守备工作,而面前这位叶重统领自然是这一代叶家的中流砥柱人物,大宗师叶流云的侄子,拥有着九品上的实力,一手脱胎于流云散手的大噼棺,威勐不可挡。
范闲微微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次可能又得潜藏在暗中的五竹叔出马。
尽管范闲并没有跟五竹叔说明自己的计划,但他确信这段时间的五竹都应该会跟在身后,只是令范闲微微感到不安的是,在等待良久之后,五竹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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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见,她不自觉的娇哼了两声,转过头来望着的是陆泽那双明亮的眼睛。
紧接着,便是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
别样的曲子在房里响起。
.......
这天晚上的京都,有许多人都未眠。
礼部尚书家的郭府这时候已经闹翻了天,郭攸之看着自己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儿子,怒不可遏,连带着府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有郭宝坤的母亲徐氏拿着手帕,控制不住的掉着眼泪。
这是郭攸之这么些年第一次如此的愤怒,尽管对儿子郭宝坤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为人父母看到孩子被打成了如此惨样,又如何能够不纠心?
「人赃并获。」
「叶重大人也在场,我看范家这个私生子还如何再嚣张跋扈!」
第二天一大早,郭府便派人去到了京兆府,把状纸交到了京兆府尹梅执礼的手上,这状纸乃是礼部尚书郭攸之亲自所写,目的就是为了狠狠的治范闲的罪。
当天夜里的范闲是在守备营的监牢度过,第二天才被人带去了京兆府的大牢。
京兆府尹梅执礼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原本正在府里书房打着瞌睡,忽然听到外面登闻鼓响起阵阵鼓声,被扰了清梦的府尹大人很是不爽,先让手下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久后,望着手里郭尚书亲自写的状纸,梅执礼睡意全无。
府尹大人的眉头紧紧皱起,看着宛如烫手山芋一般的状纸,很快便唉声叹气了起来。
这原告跟背告都是京里不寻常的人物,原告是礼部尚书家的独子郭宝坤,被告是户部侍郎司南伯的儿子范闲,梅执礼看着这两个姓氏便头疼万分。
如今朝堂之上,争斗最为激烈的自然是太子跟二皇子。
礼部尚书郭攸之与长公主相熟,属于太子一脉;而司南伯范家与靖王府交好,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二皇子这边,梅执礼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个年纪的他只是想着能够安安稳稳的从现在这个位置上退下来就行,但似乎有些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