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了然,神情莫名。
原来是她当年送出去的那个小物件,却没承想今日用在了朕的身上。
陆泽隐约的察觉到此刻庆帝似乎要比刚刚刺杀时候更为沉重。
不久后,顶楼清理完毕以后,楼下诸位大臣们上了楼,庆帝轻轻的搂着受到严重惊吓的三皇子,眼神瞥向上楼的诸位大臣。
「朕无碍。」
「诸卿不必过于担心。」
这一刻的庆帝依旧褪去了之前的怒气,满脸平静,仿佛刚刚那样的刺杀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此刻鲜血的还是深深浸染在了悬空寺庙的木板之上,庆帝的后背浸着血,但制止了御医来治疗。
「祖祭照旧。」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彰显出来了庆帝的自负。
哪怕刚刚才经历过那般凶险的连环刺杀,但他在发怒以后又恢复了往日模样,丝毫不在意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帝王对于过往发生的种种貌似并不会很在意。
就这样,这回的悬空寺度过了一次极不寻常的皇族祖祭。
........
车帘随着迎风而来的风儿微微飘动,回往京都的车驾洋洋洒洒宛如条长龙,官道外的种种风景这时候再看起来似乎没有了来时那般的鲜艳,陛下遇刺的消息成为了重重的高山,压在了众人心头。
林婉儿听着陆泽诉说完以后,松了口气。
她的眼眸里带着担忧。
不单单是为皇帝舅舅遇刺受伤,更是为了身边的陆泽。
以后的陆泽可也是庆国的主君,这意味着可能身边丈夫以后也会遇到这般凶险的刺杀,身为妻子的婉儿又如何能够不担心。
陆泽捏了捏她日渐圆润起来的脸带,直接在上面亲了一口。
林婉儿啐了陆泽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今日为何不见叶统领?」
陆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叶重去了哪里。」
婉儿震惊的捂住了嘴。
「这...」
她心里不禁为好友的父亲捏了把汗。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今日陛下遇刺是事实,而负责这次祖祭的叶重竟然半天都没有露面,光是这一条原因就足够将这位功劳无数的叶家顶梁柱踩翻在地,而且还是永不得翻身的那种。
「叶重不是湖涂人。」
「眼下京中不安稳,这次祖祭又是今年里头一等一的大事,他不可能擅离职守。」
「除非...」
婉儿跟陆泽心有灵犀,眼睛一亮的接过话茬:「除非他本就是奉旨去办别的差事?」
陆泽点了点头,望着婉儿脸色渐好,也没有跟她说明这次叶家的结局可能会怎样。
最开始的那把子火就是陛下自己烧起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叶家交出把守京都的权力,因为二皇子跟叶灵儿的亲事,庆帝不允许太子有着宰相那样位及人臣的助力,更加不会接受二皇子跟手握京都守备军的叶家成婚。
尽管庆帝的手笔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体面。
「陈萍萍...」
「这个老东西终于开始试探起来了。」
「我得加点左料才可以。」
......
入了夜。
东宫府里走出位黑布蒙双眼的黑衣男人。
陆泽望着傻妞这般装扮,点了点头:「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