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眼神当中充斥着赞许,正如他在听潮亭当中遇见那位使刀的南宫家伙,仿佛就是看见了一块天下最好的璞玉一般,而面前这块玉,明显要更亮几分。
「小子。」
「你这招数古怪的很,姓甚名谁?」
可惜,五竹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只是用那双被黑布蒙起来的双眼望着对面这位羊皮裘老人,不发一语,但手中的铁钎却再度的挥舞起来,磅礴大雨之中的这抹黑色是如此深邃霸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点意思。」
「那老夫今日就来与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姓徐那小子,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真的不小心死了,那老夫待会儿就来替你收尸。」
徐凤年额头黑线泛起。
姜泥见到他吃瘪,脸上泛起笑容。
只有名为青鸟的侍女待在马车旁,神情警惕,细长瘦骨的手放在了紧挨着的那处车辙之上,因为细雨当中对面那黑影马车的轮廓正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陆泽驾着马车缓缓的驶行在泥泞起来的官道之上。
吕钱塘、舒羞以及杨青风三人此刻俨然失去了行动力,但他们此刻都依旧艰难的抬起头,想要看见今日究竟是败在哪方大老的手上。
陆泽并未理会如同死狗一般的三人。
他只是轻轻的挥手,五甲当中有两甲立刻便去驰援另一边的战场。
马车很快来到了跟前。
三具符甲在马车旁边,给予人的压迫力十分巨大,这时才察觉没有那位不正经的羊皮裘老头,独自面对今日摆下道来的敌人,是何等感觉。
徐凤年制住想要上前的青鸟。
这位世子殿下的目光锁定在了陆泽身上,只听见徐凤年轻笑出声:「你应
该就是我二姐口中的那位棋道大家吧?二姐让我一定要小心你,没想到这天来的却是如此迅速,赵...赵楷是吧?离阳的...私生子。」
陆泽神情平静,没有回答,只是再度的挥了挥手。
徐凤年眯起双眼:「你不怕徐骁?」
陆泽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你爹是徐骁?」
徐凤年显然没有读懂,也不可能读懂陆泽口中这「我爸是李刚」的老梗。
世子没有再说话,因为三具红甲这时已经迅速的靠前。
马车里的姜泥已然把那柄与符甲红甲相同材质的神符握在了手中,而另外一架马车中同样有着位身姿傲人胸怀白猫的女子满脸骇然之色,这位本名鱼玄机的女子本来做梦都想要杀掉那个徐凤年,甚至这一路上都在心里暗暗诅咒,只是一想到那位身形句偻的北凉王,心里就泛起浓浓的惧怕。
鱼幼薇没有想到,今日的刺杀竟然来的如此凶狠诡谲。
这位抱着白猫躲在马车里的女子自然从头到尾的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你可以杀我。」
「我想你今日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杀我。」
「但你不能杀她。」
徐凤年指了指马车上的姜泥。
陆泽笑了笑:「我不杀你们,你们几个要不都与我回太安城吧,听说北凉王为了世子的世袭罔替,多年未出凉地、未入离阳的他还是去到了太安城,要争个世袭罔替。」
徐凤年沉默,不发一语。
另一边,姜泥此刻的双眼俨然通红起来。
陆泽轻笑出声。
这时的他好像像极了所谓书中的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