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默默点头。
难怪那位雌雄难辨的美人儿南宫仆射,会苦心在北凉王府的听潮武库里钻研武学,白狐脸儿对她这位亲生父亲可能是恨之入骨,其学武的初衷估计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弑父。
「你可知...荀平、张巨鹿这些儒家出身的读书人,包括那位从意林湖畔竹楼里走出去的黄龙士,他们最想的是什么吗?流芳百世的名声?位极人臣的权利?睥睨天下的富贵?还是殿下你当初在这竹楼里与我说的那四句话?」
阳光透过竹楼窗灵洒落进来,杯子里茶水升腾热气鸟鸟而起。
听着面前这齐祭酒的询问,陆泽忽然想起了在另个世界的叶轻眉,那位奇女子可能更加适合如今的这个雪中世界,因为这里似乎有着许多与她有相同志向的人。
思绪很快回到现实,陆泽点了点头,轻声开口回答:「为了让黎民苍生得到他们应有的尊重。」
齐阳龙这时已缓缓起身,只见上阴学宫里满腹经纶最甚的老人竟双手置于胸前,躬身朝着陆泽行礼,老人声音低沉,但语气却万分恳切。
「齐阳龙请殿下将来善待天下百姓。」
陆泽快速起身回礼,脸上泛起苦笑:「大祭酒啊,你刚刚还与我说那西行一路的种种凶险,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了呢?没准我可能就死在西蜀或者是南诏的某个角落,成为太安城那些大人物们酒后床榻上的谈资,又哪里谈得上什么将来。」
不料齐阳龙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是觉得殿下可
以顺利的自西域回来,打所有人的脸。」
陆泽咳嗽两声,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咳咳,那便借齐祭酒的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