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明三人焦虑不安中研究联军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磐石军前线指挥官的信件还摊在三人面前,飞弹隆隆的爆炸声惊醒了严在明三人,原本认为云兰手到擒来,现在看来好像还颇需要费点波折。之前的飞弹爆炸声说明磐石军的飞弹总量实在是太过惊人,无疑给这次讨伐行动带来很大变数,最终取得成功没有任何问题,就看付出代价增加多少。
就在这时严在明的通讯器传来呼叫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在这个时候呼叫,他不耐烦的取出通讯器看一眼,打算看看不是必须接听的呼叫就不理会。不料看了一眼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听清楚对方是谁后第一句话便问对方道:“哎呀我的妈呀!你回来了?”
目前通讯公司仅在青山城区开展业务,离开城区范围通讯器便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联军司令陈威霆非常意外的呼叫,严在明能不激动吗?当然他问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丝担忧,联军不会是被磐石军一通飞弹袭击击垮了吧?
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磐石军的飞弹颇具威力,是对联军最具威胁的重型武器,面对磐石军警告,陈威霆作为联军司令官左右为难。天下没有在战场上听从敌方摆布的军队,可也没有事前向敌方通报己方军事行动的先例,经过征求联军多数高级军官意见后,联军司令部还是下达了把军队收缩至公路两侧五百米范围的军令。是人就有私心,虽然听从敌方摆布,但是即便因此给联军造成损失,众多高级军官共同承担责任,如果不听从磐石军摆布,飞弹袭击造成重大损失的话将面临的是己方和敌方双重问责。
磐石军声称联军和磐石军同为川康的武装力量,肩负的是共同在川康境内保境安民的重任,不应该互为对手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磐石军不希望与任何川康境内的武装力量为敌,联军虽然兵力雄厚战力强悍,但是磐石军肩上负有保护云兰的重任,必将不惜牺牲扞卫云兰安全。联军恃其雄厚的军事实力悍然犯境,迫使磐石军不得不为了扞卫云兰领土主权与联军为敌,确保云兰广大民众生命安全。面对联军入侵,磐石军一退再退,并不是惧怕联军,磐石军有坚定的信心,也有能力扞卫云兰领土,退让是不希望与友军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并不是惧怕与联军作战。此次磐石军采取飞弹警示性射击,目的是给联军中好战分子一个严厉的警告,展示磐石军具备与联军一战的能力,希望双方罢手言和。
战争意味着流血牺牲,军人并不一定都是好战分子,联军中大多数人也不希望打仗,无论磐石军出于何种目的,暂且按兵不动观望后再决定是否采取原定计划,毕竟凌晨的飞弹颇具威力令人忌惮。严在明等人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青山市区都为联军担忧,何况就在现场的联军将士,十分钟的飞弹射击极为震撼,连绵不绝的爆炸使得所有人都感到后怕。辛苦多数军官拥护后撤,否则的话即便飞弹没有覆盖整个区域,联军也依然损失惨重,联军将士由此感受到磐石军的诚意,这要是联军饭后部队集结时突然发起袭击,后果不敢想象。
虽然联军都是久经战阵的将士,之前接到古繁雄提前通知后有所准备,但是磐石军密集的的飞弹急袭还是给联军造成部分小损失。老店方面一个连长认为这是磐石军虚张声势,拒绝重新安营扎寨,一个一百多士兵的连队在飞弹中损失大半,连长本人也在飞弹袭击中丧命。兵者诡道也,联军不可能完全信任磐石军信守诺言,集中后撤之后各部分别布设了许多明岗暗哨加强戒备,缺少纵深阵地这些哨兵必不可少,部分哨兵在飞弹急袭中阵亡。
联军将士无不被磐石军的飞弹急袭震惊,为此感到后怕和庆幸,营区周围到处都是飞弹爆炸产生的烟尘遮天蔽日一般。惊恐不安中联军将士熬过了难以忍受的十分钟,等到尘土逐渐散开,营区周围趋于安静,不等接到司令部命令,各部伤亡情况短时间内已经上报至司令部,一百多士兵在飞弹急袭中阵亡。
陈威霆迫切的急于了解磐石军飞弹,如此规模的飞弹绝不会来自联盟军,即使云兰有足够的财力,联盟军也绝不会容许磐石军得到这么多飞弹,包括联盟军自身也没有任何一部装备这么多飞弹。陈威霆命勤务兵去请磐石军联络官,商讨打扫战场事宜,不能让阵亡者曝尸荒野是个很好的借口,收敛掩埋阵亡者时趁机看能否搜集飞弹残片研究。
联军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古繁雄当场表示可以理解,但需与磐石军方面联系后才可答复联军,以免磐石军误伤联军打扫战场的士兵。古繁雄离开司令部后时间不长便重新回到司令部,告知与磐石军已经协商确定,今日晚上六点之前,不会发起飞弹袭击,除此之外不保证其它时间段是否有飞弹袭击。
古繁雄身边只有一个勤务兵,这么短的时间就与磐石军沟通完毕,联军安排给两人的住所里边空空荡荡,他是如何与磐石军取得联系?陈威霆怀疑这里有通讯信号。下达打扫战场命令,送走古繁雄之后,陈威霆尝试呼叫青山的严在明,果然不出所料,青山的严在明很快便通过通讯器与陈威霆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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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威霆给严在明详细描述了磐石军飞弹的恐怖急袭,虽然未给联军造成严重损失,但在磐石军拥有如此规模飞弹的情况下,联军可说是一成胜算也没有。眼下联军被磐石军飞弹控制下在川江东岸进退不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飞弹犹如悬在联军头顶的利刃,联军稍有异动立刻便落在联军头顶。陈威霆不好张口要求严在明与云兰方面谈判,作为军事主官他只能单纯的以军人眼光描述联军现在面临的处境,可以说联军如今已经成为云兰方面逼迫三方就范的人质。
严在明安慰陈威霆一番,既然磐石军已经声称现在不会动手,那么暂时联军可就地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防止对方突然变脸,容他和陶欣然屠晓宇研究商讨联军摆脱困境的办法。如此规模的飞弹袭击只损失百十名士兵,恐怕磐石军暂时不会对联军再次下手,三人总算松了口气,赶紧研究联军脱困的对策。
严在明三人筹备此次行动达大半年之久,没想到出师不利,如果被迫与云兰方面重新开始谈判,无疑主动权操在云兰手里,合三方力量却处于被动地位,三人都心有不甘。陶欣然道:“这次三方联合对敌以青山军为主,均贤和老店为辅,合三方联合竟然受制于云兰,我认为绝不可以答应与云兰方面重启谈判。即便重启谈判也必须等联军从前方安全撤离之后才可进行,否则的话三方作为川康老牌势力,等于在新兴的云兰面前俯首称臣,谈判必须基于对等情况下才可重新进行。”
屠晓宇道:“你说的轻巧?现在联军等于云兰方面的人质,人家难得掌握这么有价值的筹码,不达成协议岂可轻易放过联军?现在不能意气用事,我看该让步的时候得给人家让步,联军是三方心血结晶,万不能有闪失,别忘了川康各地还有很多小股武装,到时候有没有失控的可能性?”
严在明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磐石军只不过拥有飞弹,在其它方面都居于劣势,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兵力,联军都两倍于磐石军。真要是开打,大不了两败俱伤,刚才你们也听见陈司令的话,磐石军目前为何围而不攻?我认为磐石军很清楚,即便在飞弹的帮助下有可能歼灭联军,但是恐怕磐石军的飞弹以及武器弹药消耗也几乎殆尽,磐石军积蓄的能量恐怕也所剩无几。被困的联军只不过是咱们三方的部分武装力量,磐石军怕的是之后你我三方为联军复仇,因为歼灭被困联军后,磐石军自身也是一支残军。你我能够想到这点,江文俊那条老狐狸考虑不到?磐石军高层意识不到?”
陶欣然感叹道:“唉,磐石军里有高人啊,当初有意在川江天险不设防,引诱联军放松警惕,兵不血刃轻而易举的渡过川江,联军失误在当时应该即刻向云兰进军。不管是在川江天险设防,还是渡江后立即向云兰进军,两军势必有一场大战,不是我过于悲观,战败的绝对是我方联军。但是两军当面锣对面鼓的一场大战,势必消耗伤亡极大,获胜后的磐石军也必然是强弩之末,我方却很有后备力量,我不敢说可以歼灭磐石军,但敢拍着胸脯保证足以击败磐石军。现在的磐石军就这么难以对付,你们俩想没想过,过上三五年之后,川康是谁的天下?到那个时候,三方联军还能对磐石军产生威胁吗?现在把联军困于川江东岸,围而不打,作为谈判时手中的筹码,不比全歼联军更好?要我说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孤注一掷,磐石军主力不是在川江岸边围困联军吗?咱们重新调集力量偷袭云兰,彻底打掉磐石军后方,川江仍然是你我三人的天下。另外一个干脆也别谈什么判了,你我三方对磐石军俯首称臣,仍然可掌控各自势力范围,只不过头上有了云兰这个紧箍咒,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严在明和屠晓宇听后好长时间缄默不言,消化陶欣然的这番话语,细想之后确如陶欣然所说,今后川康必然是磐石军的天下。三方势力统治川康已经很久,三人也是秉承先辈余荫,在各自地盘称王称霸逍遥自在,磐石军进驻云兰才有几天?暇以时日估计不超过五年,待其羽翼丰满后,其实力必然碾压任何一方。
有意把联军困于川江东岸,恐怕真如陶欣然所说,磐石军惧怕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现在手里即拥有谈判的筹码,又可以漫天要价,何乐而不为?陶欣然就差挑明了讲,新崛起的云兰恐怕眼光不仅仅在青山,而是放眼川康全境,就算现在三方不联合,今后云兰方面也会打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