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保国之所以会站出来替房萧萧撑腰,并不是因为他跟房萧萧有多么深厚的情谊,更谈不上对房萧萧心生怜悯才仗义援手。
其实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薛保国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些出身贫寒的人罢了。
说得再直白一些,像刘水这样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一心想着巴结权贵,借着自己富豪老婆的势力往上爬,压根儿不配称为男子汉大丈夫。
不过现在好了,刘水已经一命呜呼,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让薛保国彻底放下心来——他的太太再也不必遭受刘水这般卑鄙小人的惦念了。
薛保国转过身去,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刘肖云,心情异常兴奋,但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他当然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绝不会将内心的喜悦之情轻易地表露在脸上。
刘水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才过上如今这般令人艳羡的官太太生活,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呢?
果不其然,就在她刚刚被逐出刘水葬礼现场之际,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局。
一踏入警局大门,刘水母亲便气势汹汹地嚷道:“快!把你们局长找来,告诉他我是刘水——刘代表的母亲!”
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员闻听此言,不禁一愣,刹那间竟有些茫然失措,实在摸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来闹事的不成?
刘水母亲眼见那名小警察呆立当场,心中暗自思忖道:莫不是这小子听闻自家儿子刘水身居高位,一时惊得不知所措了吧?畏惧于权势而不敢贸然上前招待自己?
想到此处,她愈发挺直了腰板,满脸骄矜之色,颐指气使地命令那名接待员赶紧去将局长唤出相见。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刘水母亲所想那般,这名接待员警察之所以会突然怔住,纯粹是因为被刘水母亲这石破天惊般的话语给震住了。
要知道,平日里可鲜少有人胆敢一进门便直呼要面见局长大人啊!
且不说是否真有人企图通过走后门、托关系来办事,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公然把这种话说出口吧。然而今日之事却着实令这位接待员警察大开眼界——眼前这位刘水的母亲竟然就是这样一个奇葩!
“不好意思,如果您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可以先与我沟通交流一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处,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协助您处理好这些问题的。”接待员警察语气平和地回应道。
谁知刘水母亲根本不领情,反而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个看大门儿的而已,能帮得上啥忙?赶紧去把你们局长给老娘叫来!少在这儿啰嗦个没完没了的,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难怪只能在这里当个小角色!”
就在这时,顾登刚刚吃完饭回到警局。还没走进大门,他便远远地听见一阵刺耳的女人尖叫声从大堂里传来。
“顾警官,您来得太及时啦!这个人执意要见咱们局长呢。”一见到顾登出现,那名接待员警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向他求助。
"这位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年轻警察礼貌地问道。
"你又算哪根葱?我让你们叫你们局长出来,你们婆婆妈妈老半天不去,信不信等下我让你们局长把你们给开了!"
刘水母亲怒气冲冲地吼道,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耳膜。
这阵谩骂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警局,引得警局内的人们纷纷侧目张望。
警局上下的人大部分都被吸引了出来,好奇地围拢过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一声低沉的喝问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男子走出办公室。
他便是陈北安,西京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
面对这样的场面,顾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北安。
"抱歉刘女士,我们局长最近没在警局里。我是西京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陈北安,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陈北安冷静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必须告发薛保国!这个畜生竟然和我的儿媳房萧萧勾勾搭搭!在我儿子刘水的葬礼上,他公然羞辱我!而且,我深信不疑,我儿子遭遇的那场车祸,绝对是薛保国与那个吃里爬外、姓房的贱女人精心策划的阴谋!你们立刻行动,将这对恶毒男女抓捕归案!”刘水母亲怒不可遏地喊道,仿佛她所言皆为铁证如山之事,而薛保国与房萧萧则毫无疑问是她口中万恶不赦之人。
然而,陈北安始终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并未被刘水母亲激烈的言辞左右。他温和地开口:“这位女士,请您稍安勿躁,让我们先仔细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旦确认其中属实无误,我们警方定当全力以赴,给您及家人一个公道、公正且透明的处理结果。”陈北安语气坚定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