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种心思恶劣的存在，往往就是在你越是开心的时候，

越会发生让你不开心的意外展开。

像是第一次去看演唱会所发生的猝不及防，像是本是该吃喝玩乐的美食天堂之旅，

就和那种隐隐约约的‘巧合’一样，方然一直在觉得这是不是命运在和他开的某种恶劣玩笑，

总是要在他最开心欢乐不去想种种复杂之事的放松时刻出手偷袭，硬生生掰过他的脸直视那些危机，逼他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

像是欢乐无忧跑在魔都街道时重逢的恐惧和悔恨，像是从热闹日常延伸出来的篝火之夜里显示电量不足熄灭的光点...

伦敦流浪的第六天，在已经习惯了现状甚至期待着每天打工觉得挺开心的方然，在彻底解决了经济问题舒舒服服享受过按摩和新衣服之后正开心的这一刻，

听到了要他归返，离开现实世界的声音。

“夫人...让我来接您回去。”

正在奇怪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来超市的瞬间，方然听到了他压低声音的沉声开口，双眼微微一愣的下一秒缓缓安静低垂...

手上清点着商品的动作未停，仿佛和平时一样接待客人的同时方然低垂的眼神平静的扫视附近，唐冰的身影还在货架那边忙活，另一个收银员在玩着手机开小差，也没有其他的客人排队。

“嗯，我知道了。”

似乎完全没有惊讶的平静口吻，似乎是一直等待，听到对方话语那一刻，有关国战水面之下的谜团计划，有关还被困在场景里夜局大家，像是切换了思考，方然声音淡淡的低声开口，让那个男人微微一愣。

“您不怀疑我的身...”

“现在能找到我在这里的应该只有水奶奶，而且...”

把东西递给他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收银员应有的样子，与平静低声的话语截然相反。

“你要是那些人的话没必要多此一举。”

然后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起身离开收银台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给我点时间，我还有件事要处理一下，而且天还亮着也很麻烦吧。”

“好，那我就在附近街上的车里等您。”

简短的对话没有被任何察觉，仿佛就是一幅很普通的结账景象，方然看了一眼自己收银台后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开。

“啊、学妹学妹！”

“嗯？怎么了，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