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草棚子里,张大头用力一咳,吐出了一口浓痰。
他随手擦了擦嘴,手在身上蹭了两下,然后抓起了桌子上的扑克牌。
他们玩儿扎金花,一种很刺激的赌博游戏。
十几天来,他所有的钱,包括这辈子攒的家当,还有刘阳给的那些钱,都扔进了赌场里。
算了算,差不多超过七十万。
这些钱,足够在城里买套敞亮的大房子了。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别人的。
他已经输得一无所有,但,一分钟不摸牌,手就痒。
所以,红了眼的他,一门心思想要翻本。
三天前,李春花那个騒货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也好,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没有了这个騒货,他一定能够高奏凯歌。
今天,输光了最后一分钱的他,从赌场里借了十万块高利贷。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刚才,他小赢了一笔,一万多块钱到手,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有种预感,自己今天一定会翻本。
所以,一上来,他就闷了好几圈。
眼瞅着,桌子上的钱已经堆成了小山,怎么也有三四万块了。
他舔了舔嘴唇,甚至还用力揉了揉眼睛。
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但这不妨碍他看牌。
“张大头,你别墨迹,不就三张牌吗?”
“就是呀,又不是你的小老婆,快点的了。”
张大头不为所动。
“去泥马勒戈壁的,老子这把必赢,必赢呀。”
第一张,红桃3,小心翼翼地捻牌,第二张也是张红桃,他心脏猛地一跳。
露出一个尖角,无论是a还是4,这把都有的搏。
“来!”
他大吼一声,捻牌速度陡然加快,是张红桃a。
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看其他五个家伙。
那几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满脸期盼。
当然不是盼着张大头来好牌,而是盼着他继续出抽牌。
这些日子,张大头已经被人美称为“提款机”。
跟他搭桌的大小赌徒,少得从他这里赢了几千块,多的,据说赢走了将近二十万。
张大头脑袋上出现了汗水,现在要看第三张牌了。
轻轻捻动,露出了一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