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斥候来到云霄宗附近,见那里安静如怡,毫无酣战的迹象,均感到十分纳闷。假扮外出游历的武者去附近的宗门询问,听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喂,你们远道而来,不晓得这里的诡异,还是赶紧去其他地方吧。那个云霄宗,而今不知怎么招惹了人神山,人神山派了好几拨武者前来,看样子要灭了它。你们猜情况如何?不知怎么,那一拨又一拨的人神山武者反倒让云霄宗灭了,据说那个领军前来的兵部主管还率众投靠了云霄宗,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斥候们听了这话,起初以为那跟他们攀谈之人信口雌黄,后来经过辗转打听,方才摸清真实情况,于是赶紧回去向时鉴汇报。
时鉴闻报,当即震怒不已。震惊的是,一个小小的云霄宗,居然接连完败那数量庞大、实力超群的人神山武者,这说明它的实力远在那些武者之上。如果再完败几拨人神山武者,在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云霄宗说不定就有能力主动进袭人神山了。
这样的实力究竟是如何造就的?莫非云霄宗武者都修习了某种特异的功法、人人能够以一当十不成?或者说,云霄宗具有一个或几个修为超凡的大能,可以轻松灭杀人神山武者?
令人恼怒的是,据斥候禀报,兵部主管春酒非但没有战死,而且率领近千人神山武者投靠了云霄宗,在那边过得很滋润。
一个堂堂的兵部主管、皇朝主管战事的高官、他人皇时鉴的得力部下,关键时刻竟然叛变投敌,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说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春酒固然会遭人耻笑,而更遭人耻笑的则是他这个人皇!
震怒之后的时鉴,一时无语,行将凝噎。
于是,他迅疾召集一干重臣商议,要御驾亲征、彻底铲除云霄宗。
枢机大臣进言道:“陛下此议,臣窃以为不妥。争战之所,刀剑无眼,陛下身体尊贵,决然不能亲冒矢石、置自身安危于不顾。云霄宗不过是一个草芥宗门,有甚能为?陛下万万不可给它那么大脸,省得那里的武者对人尬吹。”
时鉴面色铁青,说道:“你这红口白牙宣称云霄宗是草芥宗门,那你认为它到底有多草芥,谁出马能够灭了它?”
“这个——”枢机大臣由不得抓耳挠腮,“兵部一向负责征战之事,相信它会制定出覆灭云霄宗的万全之策!”
“呸!”时鉴本待吐他一脸涎痰,却因距离远而没够着,内心颇为遗憾,“兵部主管春酒都心甘情愿地做了云霄宗的降虏,你待让谁制定覆灭云霄宗的万全之策?那些草包如果能够制定那样的策略,也是覆灭人神山的万全之策,哼!”
枢机大臣本着逢御驾亲征必极力劝谏的原则行事,以为自己此举没什么过错,不意被时鉴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老脸上还差点着了时鉴的涎痰,于是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