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诧异,倏然听到不远处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小翠,”其中一个女子说道,“人神山的人明天又要来取鸢尾蔷了,宗主要咱们赶快去采一些,将它研磨成粉末,而后包装好,以便人神山的人取用。”
另外一个女子叹口气说道:“唉,宗主栽种这些鸢尾蔷本来是为了观赏,可是左想右想都想不到,如今它却成了为人皇疗疾的御用药,那三十多亩的花田差不多被采掉三分之一,宗主心疼得都快掉泪了。小花,你说这仙界那么多药,人皇偏偏不用,为什么非要用这原本不是药的鸢尾蔷呢?”
小花也叹口气,说道:“唉,你这么问,其实我也想不通。宗主悄悄跟我说,人皇得了一种怪病,请来好多大医诊疗,都束手无策,后来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隐士,那隐士很有能耐,一下子就瞧出人皇的病症,并且指出只有服用鸢尾蔷粉末才能治愈。寻来找去,只有咱们米香宗有鸢尾蔷,他们于是三番五次地来取。”
小翠说道:“人皇的病邪性,那个隐士更邪性,竟然知道鸢尾蔷能够治人皇的病!说真格的,人皇服用了鸢尾蔷粉末之后,那病症到底好转没有?”
小花说道:“据说是好转了,要是没有效果,人神山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派人来?咱们米香宗又不是什么大宗,寻日只跟枢机山打交道,哪里跟人神山打过什么交道?”
“嗯,这倒是实情!”小翠说道,“人神山住着人皇,那里的人一向拽得很,哪里会跟咱们打交道,便是宗主想巴结,人家都不一定搭理。你不是没看到,人神山来这里取花粉的人,一个个鼻孔朝天,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饶是宗主好心好意地殷勤伺候着,还是换不来他们一个笑脸。”
小花说道:“谁让人家长在高枝上呢,便是一条狗都会斜着眼看人,唉!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闹心,咱们还是赶紧去采鸢尾蔷吧!”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小路向一个坡地走去。
燕阳闻言,方才明白时鉴为了疗伤,竟然请来各地的大医,并且在大医的指点下服用鸢尾蔷。既然如此,这鸢尾蔷是断断不能留了,必须悉数挪移到小乾坤里。
于是,他悄悄地缀着小花和小翠,跟着她们来到一块花田。
一看到满地的鸢尾蔷,燕阳便感到眼前一亮。
那鸢尾蔷的花形有如握拳,花朵由一片花瓣盘旋缠绕而成,几乎看不到花蕊,每朵花都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每种颜色或呈点状或呈片状或呈线状,看似杂乱实则极有条理。
这样的花,一两朵就已经足够好看,几十亩一起开放,那就异常妖娆了。
看来这米香宗宗主是个极有情趣、极其讲究的人,居然能够别出心裁地栽植出这等美丽的花。
对他来说,见到这样的花而不取,那就是暴殄天物,何况为了阻断时鉴取用鸢尾蔷的花粉,他必须将它们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