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子杀性深重,与我佛断无缘分。”
跛脚和尚连连摇头,且不说老剑仙是否对陆玄楼青眼有加,儒家对陆玄楼也是志在必得,佛土怎敢虎口夺食?
时至今日,三教祖庭依旧不疾不徐,缓缓厮杀,迟迟不肯给南域魔道最后一击。一来是因为离黄泉还未真正跻身十境巨头,依然有可能成就以魔欺道的天然压胜,二来则是就陆玄楼生死之事,儒道两家并未达成一致。
贺白鹿穷追猛打,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依我看,此子与佛门还是有些缘分。”
跛脚和尚苦着一张脸,说道:“佛渡有缘人,此子与我佛着实没有缘分啊!”
“既然与你佛门无缘,那就是与我儒家有缘了。”
贺白鹿没由来想起陆玄楼的诗句,尤其是那一句,且放白鹿青崖间最是让人爱不释手。
“陆玄楼,此子不能活!”
道玄子沉声说道:“那魏帝陆啓在云荒已经有气象,若是又让此子在九州天下成了气候。父子同心,里应外合,这天下恐怕就成了一言堂,我辈修道之人,不得自由。”
道玄子有些恼火,这帮穷酸书生觉着陆玄楼才情高绝,极有可能成为一代诗仙词圣,使儒家文脉更上层楼,就全然不顾大局,力保此子不死。
“此子杀孽,尤为深重,下十八层地狱都算轻的,不杀不足以明正试听。”
我佛土得不到的人,岂能让他读了你的圣贤书?跛脚和尚不假思索,就站在道玄子这一边,与贺白鹿辩解。
“你杀生就少了?”贺白鹿不屑出声。
他们这波十境巨头,都是从两族大战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上沾的血,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这不一样!”
道玄子难得替跛脚和尚说话,道:“一个大道可期的年轻剑修,两柄为杀而杀的本命飞剑,莫说误入歧途,那怕错上一步,都会是一场劫难。”
贺白鹿冷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道玄子坦然说道“莫须有,或许有,就是有!”
贺白鹿不屑一顾,冷笑说道:“这是你道门的道理,还是道玄子的道理?”
道玄子说道:“这个道理或许不对,但未必就全错。倘若误入歧途,越是有主见的人,就越是拉不回来。”
贺白鹿摇头说道:“以现在身断未来罪,没这样的道理,最起码儒家没这样的道理。”
一场争论过后,三位十境巨头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