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排长眉开眼笑:“那我可就提前谢谢了。”
这时,那辆满载药品的卡车已经临近卡口,一辆轿车也紧跟着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商人,掏出一张盖着公章的信纸递给少尉排长:“长官,行个方便,这是鄙商行的车辆。”
说罢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进了少尉排长的口袋里。
那少尉排长笑眯眯地点点头,仔细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又过去看了看车上的货,这才把信递给一旁持枪的士兵,说道:“这辆车上的货物没什么问题,让司机签个字直接放行!”
然后,转回来对商人点了点头,客气地说:“放心吧,这里有我盯着呢!”
商人拱手道谢:“谢谢长官!”,钻进了轿车里。
卡车启动,到了卡口负责检查的士兵那里,士兵很是恭敬地将那封信还给司机,手一挥直接放行。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卡车刚刚过了卡口,就熄了火。
还好没有把卡口堵死。
那轿车里的商人见到出了情况,便赶紧钻了出来,和司机一起查看车辆的情况。
少尉排长对此却是无动于衷,他只负责放行,至于车辆抛锚了,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的了。
张松奎趁此间隙,继续与少尉排长搭话。
他装作无知地问那少尉排长:“长官,他那车上装的可都是药品啊,怎么不检查就放行?”
少尉排长嗤笑一声:“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是谁,他们又是谁?此人是新瑞商行的老板朱文彪,市政厅刘处长的亲表哥,当初和刘处长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你没看到那张纸嘛,人家可是有市政厅的特批证明。”
张松奎连连点头:“怪不得,我就说嘛,人家做的是大生意,有这背景,不做大生意浪费了不是?”
他随意敷衍了几句,便退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前。
“老潘,前面的卡车是新瑞商行的,刚才过去给军官递信的是商行老板朱文彪。”
张松奎把刚才套话套到的新瑞商行的背景简要地告诉了老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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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暗地里给张松奎伸了一个大拇指,张松奎的地下工作经验非常丰富。
而老潘也是个老同志了,很快就将听到的信息记在了脑海里。
作为一名情报工作者,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周围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
顺昌商贸行做生意都是正规合法的生意,张松奎的手里也有证明信,虽然是全年通用,但是绝对不能夹带违禁品,若是被查出来,不仅货物要全部没收,还要面临着罚款,甚至主事人还有可能会坐牢,商贸行关张大吉的几率很大。
他们的马车通过时,站岗的士兵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张松奎也效仿朱文彪给少尉排长意思了意思,只是他给的远不如朱文彪给的丰厚。
可即便如此,少尉排长还是笑纳了,蚊子腿也是肉。
就在张松奎挥动马鞭继续赶路之时,从对面数百米的大路上开来了两辆轿车。
轿车在土路上颠簸着前行,车轮在松软的土地上不断碾压,一路扬起滚滚烟尘。
一个男子从副驾驶一方的车窗伸出头来,对着卡口这边大喊,依稀能够听出是在对几个当兵的说不要放人走之类的话。
少尉排长大概也听见了,只是没当回事,继续悠然自得地抽着烟。
但正要赶路的张松奎和老潘却是心里一紧。
尤其是老潘,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前方的轿车是奔着他来的。
他看了张松奎一眼,张松奎点点头,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下一刻,接着前方抛锚卡车的遮挡,老潘就下了车。
过了二十多秒,头前的一辆轿车到了跟前,立刻紧急刹车,车轮在土路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印痕。车辆颠簸了几下,最终停在了距离卡口前。
士兵们立刻警惕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轿车。
少尉排长迈着大步走到轿车前,怒气冲冲地敲了敲车窗,直接对着司机吼道:“你是怎么开车的?差点撞到我们的士兵!”
车窗缓缓打开,一本蓝皮的证件递了出来:“兄弟,消消气,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