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完全输了——不是栽在“师兄”宫玉汝的手里,而是被宫隋放弃的孩子,几乎野生的宫玉成。杜行云应酬超过十二小时后身心俱疲,整理记录中连犯了两个错误,停下闭目养神,心思浮动。
比往日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杜行云睁开眼睛,怀疑耳朵。
“景滢想见您。”副官贺加驹直入主题,没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她很配合,在观察室等回复。”
杜行云迟钝的大脑在听到“景滢”两个字以后就像被注入一剂猛药,骤然清醒了起来。
“十分钟以后让她进来。”杜行云动手将桌上的文件收进档案袋,锁进一个年代久远的保险柜里,又贴了两张符。杜行云和尤俊达的相处中摸索出了天眼的大致用法,找到了几种屏蔽方式。
景滢换了件中规中矩的黑色吊带裙,拎着大号艾玛仕手提包,活像个扮演上班族的富家子弟。
“杜师长您好,多谢您抽时间亲自来见我。”景滢将手提包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即使吃了足量绝情丸也心情沉重,只想速战速决,语速飞快,“我想和您谈三件事。”
杜行云受的折磨不比景滢少,已经在心里将景滢划分为超越异人、接近邪祟的怪物:“你说。”
太好了。景滢打开最厚的一个文件袋,假装没发现窗户外严阵以待的狙击手:“我不会改变宫玉成的决定,但可以让你以其他名义拿到文件里介绍的产品,只要你肯配合我做些实验,就像宫局长配和我一样。”
没有一刻犹豫,杜行云拿起第一页目录看了一眼,呼吸一滞。
不但不是大路货色,前几种都是军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能量熵减系统,简易医疗集成系统,自动贩卖机系列……
为了从东北成型生态圈里取得些样本,军方精锐已经出现“失踪”——形迹可以追踪到小时、分钟,就像突然从世界下线,毫无征兆,无处可寻。
“实验内容有详细的介绍,我就不重复了,保证试验对象的安全是我设计一切的前提,与私人恩怨无关。”景滢打开第二个文件袋,抽出笔记本,翻开向杜行云展示,“第二,这是我一本笔记的复制品,记录了京城地区常见的寄生虫和病毒。韩小明教授的文献对我帮助良多,这算是我个人对他的感谢。内容粗浅,胜在样本新鲜,希望对他老人家的研究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