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连胜一个月,杀得沅鹿妖王溃不成军,它可谓是春风得意,趾高气昂。
接下来钟神秀提点了“玄武拒尸”,反倒把它吓出一身冷汗。
狈先生提议撤军,使它心中也有了忌惮退缩之意。
结果钟神秀现在又鼓动它继续进军,所以又开始犹豫不定起来。
狈先生这时候跳出来唱反调。
这头老狈倒不是故意的,而是确确实实忠心耿耿,为奎虎妖王做考虑。
“老夫认为不妥,依我看还是先撤为妙。”
钟神秀侧耳恭听:“请讲!”
狈先生伸出藏在袖袍里的爪子,指着地图开始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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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崖野一直以来都是沅鹿妖王的地盘,也是洪崖洞的战略屏障,作为前沿战场起缓冲作用,是为沅鹿妖王老巢的门户,一直以来被它严防死守,大王一直难以得手。”
“而如今,它既然为了埋伏,做出天大牺牲把我们放了进来,那就应了那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们完全可以不急,就此徐徐撤军,将洪崖野分裂,规划一条三七线,收编各地转换为我们的领地,巩固后方的同时压缩敌方的战略空间,此为上上策!”
“届时我们就陈兵在它家门口,沅鹿妖王每天如鲠在喉,战略上失去主动被我们卡住了脖子,整日坐卧不宁如有针毡,必然猴急火燎。”
“有句成语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沅鹿妖王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折磨,必然会想法设法进攻,抛弃已有的埋伏,转而企图收复失地赢回主动。”
“那时候,我们只要不断坚守,任其强攻伤亡惨重,不停损耗它的势力,迟早有一天会支撑不住自己垮掉,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大王以为如何?”
……
奎虎妖王情不自禁点了点头,觉得狈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要么被温水煮青蛙,要么破釜沉舟和自己主动决战,沅鹿妖王它没得选,这的确是好计。
然而钟神秀并没有被狈先生三言两语蒙蔽,其头脑清晰得很。
“狈先生说得轻巧,但这其中有一个漏洞,就是时间。”
“如果大王放弃了这次明明已经重创沅鹿妖王大军,可以直捣黄龙的机会,转而收兵进入防守态势,那么反到会给沅鹿妖王恢复元气,给予对手喘息之机。”
“一旦沅鹿妖王在洪崖野重新布置好防线,两军再次陷入僵持,那么又将会旷日持久,浪费大量时间,往后再难寻找到今日良机。”
“要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
狈先生摇头轻笑,稳坐钓鱼台。
“时间算什么?对我们妖族来说,这就是一串符号罢了,以我们的寿元完全等得起!”
钟神秀蹙眉反问:“几年你等得起,那几十年呢,几百年呢?”
狈先生依旧肯定点头:“几百年也等得起!”
钟神秀:“......”
你们等得起,我们等不起啊!
这次进入断崖禁地,哪能等到你们几百年决出胜负?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他才思敏捷,立马想到突破口。
“我知道妖族寿元悠长,但是狈先生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万一在这段时间内,沅鹿妖王的实力有所突破,难道就不怕迟则生变?”
狈先生不以为意,给他认真解释:
“钟小友或许不知,沅鹿妖王不过是新晋几百年的妖王,而我家大王可是老牌霸主,前些日子更是突破到元婴后期,成为五阶妖兽中的佼佼者,一身实力通天彻地,在妖族当中也可以称的上一方巨擘,沅鹿妖王不会是我家大王对手!”
钟神秀针锋相对:
“阁下固然厉害,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沅鹿妖王一直猥琐发育,苟成六阶妖兽,高原血统一开,彻底觉醒血脉神通,请问阁下如何应对?”
狈先生不由愣住:“这...”
随后它也反应过来:“沅鹿妖王如今才不过刚刚元婴中期,想要成为真正的化形大妖,也就是六阶尊者,恐怕遥遥无期吧...”
钟神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非也!沅鹿妖王崛起于两百年前,那时候才不过刚刚起兵,称王建制,现在二百年过去就已经元婴中期,这等天赋才情,狈先生安敢小视?”
“我...”
狈先生直接被呛住,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