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安道友多虑了,我昆仑山行事从不做胁迫强硬之举,乐安道友铁骨铮铮,吾辈中人,宜净拭冷眼,慎勿轻动刚肠。
纵然性命为重,却重不过君子风骨,自当敬重诸仙友的气节,诸位若是有信心为吾儿解下恶咒,自可放手一试,昆仑自当敬报,若是诸位并无稳妥手段,吾亦不强求。
可诸位若坚守道义,医者仁心非要于我家小山君治病解煞又无把握的话,自可提前知会一身,吾自当严管下属,绝不会再发生今日这种自作主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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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倒是让那言辞铿锵有力的乐安仙人表情一滞,原本在肚子里打算的许多心思一时之间竟是不知作何言语了。
众位大仙更是面面相觑,在心中不断暗自吐槽:这位圣人娘娘,怎会是这样的性子?
大殿之中,又一名大仙轻咳发声,道:“娘娘能有此安排,当真是令人欣慰不已……”
“既是欣慰了,那就早些下去休息吧,诸位仙友跋履山川远道而来,想必已是十分辛劳。”
沧南衣面上带着客气的微笑,可言语却是有些不大客气地打断了这名大仙的发言。
这已算得上是明晃晃地在下达逐客令了。
殿中众仙们,因为沧南衣的身份,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敬,可内心却已生不满。
那名被截断话语的大仙脸色有些尴尬,随即再度咳嗽了一声,又道:“娘娘能有如此稳妥安排,足以可见重视我等的心意想法,只是那恶魂钉绝非寻常之物,有了西炎君这样的前车之鉴,纵然我等是抱着结缘善举而来,却也属实不敢再随意出手试探了?
娘娘也应当不想看见我辈中人,皆尽横尸昆仑的局面吧?”
沧南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镰华尊者此言有理,为吾家小山君择选师长之事,倒是本座唐突了,广招之际,并未考虑到众仙之中,有能力不及者,难以自保者,既是如此,本座不如为诸位备下离宴,全当成全了今日缘分之情?”
镰华尊者:“……”
这老娘们怎么油盐不进?
众仙之中,多数与镰华尊者想法一般。
他们从未见识过那恶魂钉的威力,此番前来,大多数者,都是自认自己道法高深,所修术法偏门特殊,抱着一试的态度,若是能够解了小山君的危机,成为她的师长,日后在上清仙界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自当名扬万古。
只是不曾想今日见了西炎君如此惨状,众人心中不免起了退缩之意,却又不甘心错过此番天大的良久就此悻悻离去。
是否能够成为小山君的师长另说,可若是能够借着化解那恶魂钉为由,请让这位君皇娘娘能够先行赐予一些好处用以做为保障,也是极为不错的。
谁知这位圣人娘娘,似是丝毫不急他们家那位小殿下的性命危机似的。
如今就出事一回,比他们还谨慎,就急着下逐客令了。
青玄女官心中冷笑,对于这些大仙们心中那点子小心思极为不屑。
她如何不知娘娘用意。
娘娘有意为小山君收徒的消息,广昭六界,故此诚邀十方各界的隐世大能者入山相约。
她所约的是真正的能者之士。
从未强行让人尝试化解恶魂钉,若自己连半分把握都没有,如何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力气。
昆仑山的机会,从来都是留给真正有本事的人。
他们是去是留,又是否愿意出手解那恶魂钉,对于娘娘而言,又怎会重要。
没有金刚钻,又为何要惯着他去揽那瓷器活?
“娘娘此话言重了,我并无离开的想法,今日有此感慨,只是不希望步那西炎君的后尘,在万不得已的弥留之际,无法自控局面,就这样被尸魔稀里糊涂地吸了血去。”
镰华尊者干笑两声,自是不甘心就此离开。
沧南衣笑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本座痛失一枚雨露玄净丹,属实令人痛心疾首,日后若是仙友们慷慨出手,发生了今日同样的状况.
本座倒也真真舍不得用我昆仑山中珍贵秘药来换取这只小尸魔出口的机会了,所以镰华尊者大可放心,你所担心地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这话一出口,当真是叫镰华尊者脸都绿了。
他身边其余大仙也是皆用责怪的目光指向于他。
这老小子,就他话多!
虽说被尸魔吸血是为仙族人的奇耻大辱,可在重要关头,总比丢了性命强。
真不知这老小子在这卖弄什么,非要装出一副风骨气节凌高的模样来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