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让我留在这里?”她喊着,对着不知道的存在喊着,“你们都想要我留在这里?还是说,你们只是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她模仿着自己说过的话。
“世界是一棵树。”她说。
这一次,并不是那一个意识在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言语,那些梦中的话语,那些意识所说的话,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她用来利用的工具。
“我们能够在很多的文字之中找到类似的说法,世界树,还有那树上的国度,可以看见,这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原生的植物,往往会在各种传说之中成为一个‘载体’,可以用来承载很多事物,比如一种虚构的历史,比如脱离现实的叙述,这种习惯是在多久之前出现的?我的意思是……”
在之前的梦中,在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之中,她说过这句话。
“整个世界都是建立在这一棵树上的,不论是生活的城市也好,生活在城市之中的人也好,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一棵树上的。”
她踩在新的阶梯之上,她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可能性寄托在那一份意识上,也不希望寄托在咽下那些令人反胃的液体之后,甚至也不想寄托在那些人形的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由自己来寻找,寻找到她的可能性。
罐子之中的东西还能够继续使用,至少存留下来的数量还足以支撑她使用那两个符号,她在阶梯上奔跑着,下方传来各种声响,那是一种遥远的声音,遥远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
她看向天空,在天空——那白色的天空之中,隐隐约约有各种‘符号’飘动着。
“我会想起来的。”她说。
——我当然会想起来的。
在城市之中,人形的头颅被暴力打碎,但在视野的盲区之中,新的人形又扑了上来,这些人形,这些宛若模型的人形似乎无穷无尽,不论毁坏了多少个,都会有新的人形出现,那些人形在它的视野盲区之中出现,在眼睛无法看见的地方,各种人形制造出来的声响在它的耳畔响起。
它抬起头,脸上那夸张的圆框眼镜看不出它的表情,她仍由新的人形把自己按在地上,那人形的肢体刺破它的肌肤,触及它的血肉和骨骼,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抓住每一个它能够看见的,然后破坏掉。
即便那些人形在限制它的活动,它也在朝着阶梯移动。
或者说,朝着杨木移动。
——‘我’在仪式之中失败了,没能够触及到更高的本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允许你们将属于我的的构造物带走。
——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