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在这三个人之中找一个最稳定的,那卡蒙应该就是最好的人选,至少在现在,卡蒙能够面不改色地回答问题。
艾米莉没有说话,她只是这么看着。
“但是在我们靠近第三海域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卡蒙深吸一口气,“欧德利挂在船头的并不是肉烛,而是一盏最普通的煤油灯,他在煤油灯里面放入了新鲜的羊肉,以此来伪装成肉烛的模样。”
肉烛,这是那些船头必然会挂起的灯,一种特殊材质,特殊工艺制作出来的灯。
“理由。”
“我不知道,欧德利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的船只在靠近第三海域的时候就因为没有肉烛的庇护而被‘盯上’,我们迫不得已提前返航,在快要回到港口的时候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就弃船逃生……”
艾米莉呼出一口气,她走到房间的窗户旁边,那一扇极为狭小的窗户,她从窗户看向下方,看向那地面,那些人,还有正在被拖行的欧德利。
肉烛。
“对着我的信仰发誓。”
卡蒙抬起手右手,他用右手画出一个十字,然后依次触摸了自己的前额、胸口和左右肩部,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双目紧闭,表情无比虔诚。
他双手合十,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言说:“我的信仰从未改变,我所信奉的涤罪与本心告诫我,人必遵守其言语,必确定自己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
……以祷告的仪式进行发誓吗?
“你。”艾米莉又看向了拉瓦。
“我……我也对着我的信仰发誓。”拉瓦赶忙抬起右手,依次触碰,然后双手合十,“我的信仰从未改变,我绝对没有过任何亵渎的想法。”
“但愿如此。”艾米莉说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直到惨叫声响起。
在那一个节点之后,验证一个人的信仰是否为纯正的白色,只能够通过一种最为古老的方法来进行证明,那就是通过验证恩惠的存在,既然恩惠是在某一种困境之中的援助,那么,就需要制造出人为的困境。
一种超出一个人在‘正常’之中能够承受的极限。
——诸如此类,这种已经无法用折磨这个词汇来形容的做法,在这个时代,是仅存的,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证明一个人是否被污染过的方式,当然了,如果借助一些别的工具,自然也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但是时间上肯定要稍微拉长一点。
而很显然,艾米莉并不会给欧德利这种时间。
“人终将会为自己的誓言承担责任。”艾米莉说着,朝着房间的门口走去,“两位好自为之……自己做过的事情,永远也无法埋到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