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
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他用自己的血为这幅画作添上了新的一笔,那么,从现在开始,那个男人的一切语言都成为了画作的一部分,这会让埃里克的艺术价值得到更高的提升,他听不见声音,但是他看见有人在鼓掌。
鼓掌,真是讽刺,那些人说白了也并不明白所谓的艺术,埃里克从不认为有人能够了解艺术,说白了,这依旧只是被人赋予价值的事物,他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手帕,擦拭着自己手中的血,擦不干净,至少能够干净一些。
滴。
他还是没听见任何声音,他看着画作上被自己抹出来的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天分,不管如何,此时这幅作品一定会成为名作,提灯,他默念着这幅画的名字,他转过身,看着被保安牢牢绑起来的男人,他笑了。
滴。
埃里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依旧听不见别人的说话声,不过,耳中出现一种嗡鸣,有点尖锐,让他很不舒服,他皱着眉,把手帕放回到口袋之中,他拍了拍手,张开嘴,将周围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谁会开车吗?我需要有人送我去医院,然后……”他指向自己的画作,“请帮我保管好,这幅画已经添上了新的一笔,但并不是结束,这是我需要用一生来完成的画作,好了,麻烦把这个闯入者带出去,送到警局,他做了什么就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滴。
他没有听见回应,是这样的,本就如此。
砰。
忽然,伴随着一声枪响,一切的声音都回来了,所有的声音都涌入到了埃里克的耳中,他听见了人们的惊叫,听见了男人最后的叫骂,听见了保安的报告,还有不少人上来关切的询问,但最清晰的,还是那一声枪响,枪响并不是来自室内,而是室外,埃里克看向声音的来源,他记得,那是旁边的小巷子。
可正是这一枪打碎了他的期待,原本将血抹在画作上是他最完美的一步,可是那一枪出现了,这一枪将会取代画上的血成为最令人铭记的一部分,子弹与铳器点燃了人们压抑的声音,顿时,整个展览厅也就只剩下了尖叫声。
埃里克踉踉跄跄地走出展览厅,他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一步,再一步,他的脚下猜到了什么东西,滑滑的,湿湿的,他没有看向自己的脚下,而是看着前方,前方的地上倒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手中握着一把枪,再一旁,站着一个女性,正看着一个画架。
“哦……这下有意思了。”埃里克听见那位女性正在喃喃自语,“仁慈、等待复活之日的魂、引领灵魂的使者、本质的十五分之一,怪不得……依靠各种污染事件和恶魔来为自己拼凑出一具身体,怪不得今天被书写进了锚点之中,原来今天是你的诞生啊,克利斯汀(Archangel Jeremi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