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健康状况还可以,但值不了多少钱,你的血型并不特殊,而且脏器的功能有点差,这样吧,你看看这个数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一会儿就去动手术。”
桑德罗将手中那写了数字的纸递给无名,他叼起一根烟,等待着面前这个人的回应,把烟点燃,然后深吸一口,熟悉的味道,令人无法抗拒的味道,桑德罗就喜欢这种‘纯天然’的味道,他时不时回想,说不定就是在遥远的过去,一场森林大火点燃了最初的烟草,作为猴子的人类吸入了这个味道,感受到了这侵入心脾的香味,让舌尖生津的感觉,于是,烟草便与肉、与谷物一起,成为了生活的一种奢侈品。
“……能再多给一点吗?”桑德罗听见面前的年轻人说,“一点点就好。”
“两百,这是我能够控制的范畴,最多再给你加两百。”桑德罗打量了一下年轻人,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位年轻人和自己以往所见的卖家并不一样,或许,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为了弄钱买什么精神药物,而是确确实实需要做点重要的事情呢,“如果你不能够接受就算了,我提醒你一句,整个纽加哥就是我们给的最多的,我不骗你,你大可以到处去问问。”
五十星,纽加哥,一九八九年。
“两百也好,谢谢。”无名把手中的纸还给了桑德罗,“请问多久钱能够到?”
“如果今天就把手术做了,今天就能够拿钱。”桑德罗说,“不过你得确保你没有说谎,你确定你要卖掉它?后遗症和可能引起的病症感染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在责任上我已经把我需要做的都做了。”
“对,我知道。”无名说,“我需要买颜料和纸,很多的颜料和纸。”
“……画家?”
“算不上。”
“行吧。”桑德罗把烟弹到地上,用脚把那火星碾灭。
桑德罗不是很喜欢这种搞艺术创作的,在他眼中,这些艺术家应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端着所谓的尊严,将那些无法理解他们的人视作没有品味的人,一帮没有见过苦难的人歌颂苦难,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