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可能。
可能性,这是最为神奇的词汇,可能,只要拥有可能,就不会结束,可能性,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希望,希望是一种最崇高的事物,它象征着一切的问题都有方法解决,一切的困境都有新的曙光。
于是,一个选择,一命换一命。
“祷告语总能发挥作用,因为那都是精炼之后的言语,词汇该如何念出,这些都需要精雕细琢。”科芬先生对着自己说,此时,他正在换上消毒之后的防护服,戴上手套,戴上口罩,这是手术前的准备,此时,手术室之中正有一位烧伤患者正在等待着他。
伤者是谁,他不在意,他只在意伤者的伤势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已经看了仪器拍下来的照片,伤口在哪里,该怎么治疗,这些信息都已经在他的大脑之中勾勒出来了,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就在步入手术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粒种子,一颗苹果,一袋气球,一层薄膜,一缕殷红,一串叮铃,一丝生机,一秤公正,一次死亡,一抹新生,一场暴雨,一段历史,一种未来,一首诗歌,一场交易,一种可能,一个选择,一命换一命。”
科芬先生说。
天平开始朝着某一方倾泻,海伦娜的权能会在两个人之中做出选择,科芬先生并不知道结果,不过他选择是有目的的,在天平两侧的人都是濒死的烧伤病人,如果没有海伦娜的权能,那两位伤者都无法活过今日。
他做的是正确的,他告诉自己。
“相比起两个人都无法活下来,让一方获得生的可能才是最好的方式。”科芬先生仿佛在暗示自己,“我做的是正确的,是的……一直都是。”
咔嚓,咔嚓,齿轮轻轻转动了一下。
在科芬先生办公室的鱼缸之中,鱼儿们依旧在游荡着,某一只鱼儿忽然停了下来,它就这么在水中停下来了,那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刀。”科芬先生……不,现在是科芬医生,他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手术刀,将手术台上那位伤者身体的烧伤部位划开,衣服和肉体有一部分黏在了一起,这部分的肌肤已经无法使用,他的手很稳,精细地将不需要的部分切了下来。
鱼儿身上的某一片鳞片竖了起来,数秒之后,那一片鳞片被剥离了,直接被拔了下来,一丝红色的血从领片剥落的地方流出,鱼儿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它依旧静止在水中,另一条鱼儿游了过来,叼起了那落下的鳞片,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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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颈部有烧伤,没有咽喉肿胀。”如果咽喉肿胀,就需要辅助呼吸了,这是伤者的第一次手术,初始治疗的关键在于不应让烧伤妨碍基本的复苏和稳定,例如,皮肤烧伤不应该妨碍建立静脉通路、控制出血之类的工作,有些伤者会需要机械通气,有些伤者需要心脏或其它血液动力学检测来知道液体治疗,而有些则有多系统器官衰竭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