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天然气管道的爆炸不只是一栋楼房的危险,在这相互连接的管道之中,一次剧烈的爆炸往往意味着连锁反应,不过,在半步熔岩的控制下,这个爆炸被约束在了一个范围之中,至少没有造成大面积的惨案。
即便如此,这样的一场爆炸已让不少尖叫声迸发出来,更多的人冲出了楼房,在火焰于爆炸声中,又是十几个人逃到了空旷之处,然后看见了‘祂’,被污染吞噬,被污染包裹,失去生命,再无声息。
“你看,又有人因你而死,我亲爱的神啊,你怎么在屠杀自己的世人呢?”二阶堂野野拍了拍手,“下一个五秒,请您好好思考然后再回答。”
——回答,时间锚点应该怎么使用,应该怎么让这个时间锚点把她带回到二零二二这个时代,这个她应该回到的时代。
祂没有回答。
“五秒。”
于是,又是一个爆炸声响起,更多的尖叫,更多的奔跑,更多的污染,以及更多的死亡,二阶堂野野的笑声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兀,胸口上压抑着什么,那是因为使用污染物而出现的混乱,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对吧?
“所以你真的觉得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手臂上的眼睛转动着,祂的声音听起来带上了些许名为愤怒的情绪,“你只是在虚张声势,孩子,你只是在赌罢了,赌一位神的性格,赌一位神的思维。”
“你赌不起。”
“……”祂再次沉默了。
“但是我能够赌,我有大把的五秒钟跟你赌。”二阶堂野野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色发卡,“哪怕重新来过,我也知道用这个方法能够威胁你,是,用无辜之人的生命来威胁一个神很无耻,有用就行,你说对吧?”
——五秒。
这一次,不用开口说话,又是一道剧烈的轰鸣声。
相比起死在爆炸之中的人,死于直视到‘祂’的人应该会更多一些,因为爆炸而逃离建筑物的人在来到空旷之处之后,双眼就会不由自主地看向祂,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目光吧,祂的双手上都是眼睛,那些眼睛看着一切,俯视着一切,这一份注视自然会引起人的感知,这种玄之又玄的视觉在此时成为了催命的符咒,因为,普通人在直面到这位本质的时候,污染就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了。
和齿轮相比,祂似乎不能够完美地控制好自己的认知阻碍。
二阶堂野野深吸一口气,她能够闻到燃烧的气味,烧焦的气味,那些被焚烧的事物在此时都散发出一种腐朽的气息,火焰烧却一切的味道,在此时是多么美好,多么令人愉悦。
而她,现在只是在拖延新的时间。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