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旋说话间,只见头狼咆哮一声,已经闪电般地冲了过来,避开二人,直扑拴在檐下的马匹,狼群紧随其后,也都争先恐后的向马匹扑来。曹旋和马平见状,同时大喝一声,举着手里的撬棍和鱼叉就向群狼挥去。狼是一种很有协作精神的动物,见曹旋和马平打来,如同得到指令一般,有四只狼立刻改变方向,向二人发起攻击,剩下的三只狼依然向着同一匹马身上扑去。
曹旋和马平二人赶紧后背紧靠,江湖经验丰富的他们,知道在遇着狼的时候,千万不能对着狼露出自己的后背,否则必定凶多吉少。二人同时挥舞出手里的家伙,铆足了力气,向着扑来的狼打去,只听两声惨叫,扑在前面的两只狼被曹旋和马平打中,吃痛哀嚎,夹着尾巴向后退去。
另外两只狼看同伴跑开,竟然毫不畏惧,没有一丝犹豫,依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往前冲来,模样甚是吓人。曹旋和马平丝毫不敢大意,赶忙舞动手里的武器,恶狠狠地向着狼扑来的方向击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只狼头被曹旋的撬棍打中,当场毙命,跃起的身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挺了两下不再动弹,另一只狼也被马平的鱼叉扎中颈部,呜呜叫着向后退了两步,这只受伤的狼并不甘心,前爪伏在地上,半蹲身子,随时准备找到机会再次袭击,马平看这只狼不服的样子,也是肝火上涨,向前一步,举着鱼叉就又往狼身上扎去,这只狼见势不妙,迅速转身躲开。
就在这时,开始被二人打退的两只狼又负痛向前冲来,一只直扑曹旋,一只张着大嘴冲向马平,曹旋挥出撬棍,迎上扑来的狼,对跑在一边追赶前狼的马平赶紧大喝一声“小心身后”,马平听到喊声和背后呼呼的风声,正待躲闪,狼已经从身后扑来,前爪搭到了他的肩上,马平大惊,来不及转身,慌乱中双手发力,将手里的鱼叉猛的上挑,从肩膀处往后插去,随着双手一阵阻滞感,马平知道自己一击成功,紧接着背后的狼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搭在马平肩头的利爪也收了回去。马平定了下神,这才意识到鱼叉已经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正从手里沉甸甸地往下坠去,马平回头看去,匆忙之中自己用力过猛,竟然用鱼叉扎透了狼的口腔,将狼挂在了鱼叉上,失去了战斗力的狼,在那里拼命挣扎,不停的呜咽。马平赶紧松手,将鱼叉和狼扔到地上,马平感到后脑一阵湿热,伸手向后摸去,自己的脖子和后脑勺,被喷溅的到处都是狼血。这时的曹旋驱散已经打退冲向自己的饿狼,往马平身边冲来,看着马平背上飞溅的鲜血,着急地问道:“伤到了哪里?有没有事?”马平摸了一把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说道:“脖子被狼爪给挠了一把,没什么大碍,那些血都是狼的。”说完一脚踩住狼身,把鱼叉从狼嘴里拔出来,这只受了重挫的狼已经奄奄一息,躺在那里虚弱地喘着气,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曹旋和马平顾不上管它死活,赶紧去解救正被三只狼围攻的那匹马。
就在曹旋二人和这四只狼周旋的时候,那三只狼已经扑到了马的身前,马受到惊吓,扬起后踢,向后踢去,有一只狼被踢中,远远的飞了出去,跌落地上。头狼已经扑到马的颈项处,在马脖子上狠狠的撕咬着,另一只狼的利爪搭在马的屁股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马背上也被咬出了几个血洞,此时正对着马的后腿不停的撕咬。
曹旋二人见状赶紧冲上前去,对着马尾处的狼打去,狡猾的狼看有人打来,竟然一个跳跃,窜了出去,它没有跑远,站在马的另一侧,站定身形,嘴里嚎叫作势向曹旋和马平前冲,刚才被打散的几只狼,重又聚在一起,围在曹旋、马平身侧,不住的嘶吼。
就在这时,被头狼咬住脖子的马突然挣脱缰绳,“咴咴”嘶叫着向远处跑去,头狼双爪搭在马头上,紧紧咬着马的脖子,任由奔驰的快马把它带着前行。围在曹旋和马平身侧的群狼,见头狼咬着马离开,竟然想像得到指令般,撇下曹旋二人,不约而同地向马奔跑的方向追去,那两只受伤较重的狼一瘸一拐的跟在后边,也奋力追随头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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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匹马看着狼群远去,也都停止了咆哮,逐渐安静下来,曹旋看着马跑走的方向说道:“这狼太他妈狡猾了,居然会打阻击,把咱俩拦下,生生的把马给劫跑了。怎么办?咱们追还是不追?”
马平说道:“二爷,这就是狼的本性,它们猎食时特别善于打配合,在向比它们块头大的动物下手时,就专挑落单的动物偷袭,即便是动物们聚在一起,它们也会分工协助,盯着一个目标进攻,一旦找到机会,便会一哄而上,不成功决不罢手,这匹马被它们围猎,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了,只怕即便追上了也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曹旋说道:“这群狼也有几个受伤严重,我看它们跑不了多远,它们就是把马咬死了,也不能便宜了这帮畜生,得把马肉夺回来。你先让淑婉给你包扎下伤口,我骑马去追它们。”
曹旋说着,解开马缰,手持撬棍,翻身骑到马上,准备打马前行,谁知这马受了惊吓,“咴咴”叫着,怎么都不走,打急了,便扬起前蹄,直立起来,险险把曹旋从马背上掀翻下来,曹旋叹息一声,只好跳下马来。
这时徐淑婉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辅同,别追了,天黑看不清路,万一外边还有其它狼群怎么办?为了一匹马不值得这样冒险,待天明后我们再去打探。”
马平也说道:“二爷,大小姐说得是,这里靠近水源,有大量的鸟兽出没,这可是狼群天然的食堂,这里不会就这一群狼,肯定还有其它狼群存在,要是把大片的狼群招来,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曹旋看着剩下这三匹已经吓破胆的马,一时半会是没法骑了,没有坐骑出行,自己摸黑寻找也多有不便,只好作罢。
马平的脖子上被狼爪挠出了四道血痕,伤势不轻,挠破的地方都没了皮肉,不断往外渗着血迹,刚才打斗中神经高度紧张,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钻心的疼。曹旋拦下正要给他敷止血药的海棠,走出门外把挠伤马平那只狼尾巴上的毛揪下一把来,只见他把狼毛点燃,将灰接到手里,然后敷在马平的伤口处,这才让海棠给他敷上止血止痛药,包扎起来。
徐淑婉不解,问道:“辅同,为什么要把狼毛烧成灰敷到伤口上?”
曹旋说道:“被狼和狗咬伤或挠伤,容易得疯狗病,用它们的毛敷在伤口就能避免疯狗病的发生。”
马平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要是得了疯狗病,你们可要离我远点儿了,小心我伤着你们。”
和狼群的打斗,使得曹旋和马平有些疲惫,给马平包扎好后,二人也懒得收拾院子里狼的尸体,又躺回倒毡子上歇息起来。
经过狼群的这番袭扰,徐淑婉和海棠都有些惊魂未定,她们主仆二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村里时即便后山有狼出没,也是孤狼,看到人远远的就避开跑了,除非有饿急了的,才敢在村子周围叼个羊,吃只鸡,那也是来去匆匆,不敢久留,没想到旅途中投宿的第一晚就遇上了狼群,好歹有这两间土坯房避险,要是帐篷里露宿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徐淑婉对接下来的旅程有了些忧虑。
躺在炕上的徐淑婉辗转反侧,再不能入眠,她听着堂屋里传来轻微的打呼声,知道曹旋二人已经睡熟,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刚和狼群一番搏斗,此时又酣然入眠了。有曹旋在身边,好像一切都不惧,也不用担心,自己只管安静的陪伴着他就可以,徐淑婉想着,心里踏实了很多,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徐淑婉是被一阵吵杂声和重重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屋子外边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往屋里大声的喊着,外边的曹旋和马平正站起身来,上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