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东来却打开了话匣子,轻声道:“我们当时的几兄弟,老大代号战熊,身具雷脉,天生神力。家学渊源,他的父亲曾经是殿下父亲身边的神圣近卫之一,老大跟着殿下一起长大,最是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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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殿下的时间最早,死的也最早。随殿下去了边境之后,据说第二年便死了,死于安南国高手的偷袭和围攻,堂堂惊雷境甚至半步无敌境的高手,死的当真憋屈,却又不得不让人心生敬意。”
“老二代号天狼,是身具风脉的刺客,神出鬼没,最是凶残狡诈,狂徒的很多暗杀技巧,都是天狼传授的。狂徒叛国之后,殿下被问责,老二心灰意冷,去了国外,后来也被安上了叛国的帽子,不过他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那些年在黑暗世界做一个独行侠,混的风生水起,在黑暗世界也是大名鼎鼎。”
“不过五年前老二接了个任务,在非洲暗杀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物,任务失败后,也死了,被人三招击杀。这是我年轻的时候跟我关系最好的二哥啊,听到这消息,我差点就去非洲了,可不能去,去了也没用,于是只能守着我的小菜馆浑浑噩噩的。”
“老三代号青蝶,是三姐。情报方面的工作,她是真正的专家。三姐有两个儿子,狂徒叛国的那最后一战,三姐的儿子丈夫都在狂徒的军团中任职,结果那一战下来,狂徒叛国,他丈夫死了,大儿子也死了,只有小儿子活着,却也是双腿残疾,多悲惨?”
“殿下去边境的时候,三姐甚至都没露面,多年来跟我也没什么联系,估计心里对狂徒是有怨念的,可以理解。但可惜了,年轻时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说老就老了,三年前病逝,脑癌。她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让家人来给我报丧,这种绝情,哪里还是当年我身陷重围的时候跟着二哥一起不顾生死将我救回来的三姐啊。”
“老四就是我了,代号毒医,我跟殿下的时间最迟,进步也最慢。”
“遇见殿下那会,我还在中洲生物实验室搞科研呢,武道懂点,凝冰境,也就这么回事。”
“有次我鼓捣出了一份研究报告,不知怎么就被国外的某个黑暗势力盯上了,专门派了一个由惊雷境高手带队的中队,绑了我们一家老小,殿下为了救我,追了那群人将近八百公里,我们一家老小的命,都是殿下给的。从那以后,我就跟着殿下了,我实力一般,但用毒的手段还过得去,逐渐的,在黑暗世界也有了些名气。”
“狂徒叛国的时候,我的儿子儿媳也在狂徒的军团内,儿子是军官,儿媳是军医,那一战后,也死了,只留下我和青烟。殿下走的时候,我去送了,但没跟着,也不知道殿下这么多年来会不会怪我,我不恨殿下,也不恨狂徒,就是不甘心啊。我不信狂徒会叛国,我不能让我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的不能!”
虞东来点起第三根烟,声音沙哑,就像是在哭。
李天澜深呼吸一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虞东来嘴里说的老大,他知道是谁,爷爷曾经说那是跟随他最久的老兄弟,他死之后,李天澜刚刚两岁,他早已不记得老人的容貌,但却清楚老人死后,是爷爷亲自挖的坟,立的碑,就葬在边境营地后方那片不为人知的墓地里。
在老人的坟头旁边,还有一座空坟,小时候李天澜一直不知道那座空坟为何人而立,直到一年多前他从北疆的那片荒漠秘密回到边境的时候,爷爷当晚才带着七分酒意,笑言那座空坟是他给他自己准备的。
李天澜还见过那位老人的子女,一子一女,记忆中那是个身材相当高大壮硕的叔叔,阿姨倒是相貌平平,可却温柔如水。
但事到如今,老人的子女也先后死在了边境,一前一后,相隔甚至不到一个月。
忠心耿耿,无怨无悔,最后却落得一个不得善终,断子绝孙的结局。
谁的责任?
李氏有负于他们,也有负于很多人,比如现在的虞东来,比如那位几年前病逝的青蝶,再比如古云侠说的,当年随着父亲的叛国而全军覆没的十二万大军。
这一笔一笔的老账,全部都刻在李天澜的心里,鲜血淋淋,深刻到了骨子里面。
昆仑城。
太子集团。
李天澜微微眯起眼睛,掩饰着瞳孔深处的妖异红光,轻声喃喃道:“会有交代的,会有的。”
虞东来拍了拍李天澜的手掌,没有说话。
“虞老,老五呢?”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
“老五啊,他是我们五人中最年轻的,今年不过刚过六十岁吧?跟在殿下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算是一个小伙子。”
“他代号火男,号称最强的燃火境高手,直到最后,他也不曾入惊雷境,但死在他手里的惊雷巅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因为他年纪小,所以被殿下派到了狂徒的军团中担任二把手,狂徒叛国的时候,边境混乱,冲突不断,他在另一片战线上。”
“但狂徒叛国后,身为军团的二把手,老五也被问责,被太子集团的人直接丢进了荒漠监狱,多年来毫无消息,不知是死是活。当年殿下曾经说过,论天资才情,我们五人,火男当属第一,是真正的无敌之资,估计这句话,也是老五最终进了北疆荒漠那座监狱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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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东来轻声感慨道,说起这些,他的语气并不如何的愤怒仇恨,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和悲哀。
“军团?”
李天澜重复了一下。
“是的,军团。中洲边境禁卫军团!二十年前,你父亲是军团长,当时父子二人同入象征着中洲权力巅峰的决策局,以一家一族,守一城一国之平安,何等显赫?谁敢不服?”
虞东来眼神恍惚,满是回忆。
李天澜身子略微僵直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老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