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远山将酒杯放下,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李天澜,竖起大拇指笑道:“你先坐着,我去弄两个下酒菜,咱们慢慢喝。”
李天澜点点头,看着邹远山的背影,若有所思。
......
厨房里的姐妹花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东城秋池切着菜,看了看在水池旁洗水果的妹妹,笑道:“如是,怎么跟天澜一起来的?”
“啊?”
东城如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爷爷知道天澜要去中原,就让我从幽州过去了,所以我们才一起来的华亭啊。”
“那你们一路上都说什么了?有没有谈婚约的问题?”
东城秋池眼神复杂的看着妹妹的背影,悄悄道。
“没有说这些。”
东城如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事实上一路上,两人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东城如是清澈的目光略微暗淡,轻声道:“姐,我当初在天都做错事了,他可能是生气了吧,所以也不想娶我了。”
“瞎说。”
东城秋池笑着摇摇头:“天澜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他生什么气能不想娶你?这么久了,有什么误会都该淡了。”
“可是他根本就没听我解释,从天都回来之后,直到今天我才见到他,一直都没机会好好聊聊。”
东城如是似乎有些委屈:“我本来想和他说的,但是现在又不敢说了,他如果还生气的话,也许又不理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东城秋池有些无奈的问道:“跟姐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东城如是默默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好了,别多想了,今晚不就是个机会吗?”
东城秋池笑着把菜放进锅里,走到东城如是耳边低声笑道:“我今晚有安排,你们不要走了,来之前我就跟你姐夫说了,现在俩人正在拼酒。你姐夫在酒桌上可是出名的千杯不醉,一会我让你姐夫把天澜放倒,到时候你好好哄哄他就是了。”
......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邹远山就已经端了两盘下酒菜过来。
一叠花生米,一叠拍黄瓜,他在李天澜身边坐下来笑道:“姐妹俩在厨房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呢,反正吃饭不急,我们先喝。天澜,今晚一定陪你喝好,我跟你说,家里要是没客人的话,只要我一回家,你姐一般都是给我下禁酒令的,今晚正好喝个痛快。来。”
李天澜看着这个当真有些健谈但却又不惹人厌烦的姐夫,摇摇头,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较大。
一杯酒二两多的量。
两杯酒下肚,邹远山的目光顿时深邃了些。
他又倒了一杯酒:“这杯酒是我敬你,天都决战,我不太了解,但据说是你力挽狂澜,就凭这一点,我就得跟你喝一杯,中洲天骄,这称号放在天澜你身上,我服气。”
“那次的事情很复杂,姐夫,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
李天澜摇了摇头,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夜,那个在天都陪他看星空的女子。
不算海上的海市蜃楼。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秦微白。
她比星空更美。
“无论怎么说,你是有功劳的。”
邹远山吃了颗花生米:“要不是你的话,中洲那次损失惨重。中洲这几年很多人议论,说你在天都根基全废,怕被人报复所以躲起来了,天澜,我不懂武道,不过你这次回来,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李天澜愣了愣。
这个问题对别人是个疑惑。
对他自己来说同样是个问题。
因为他的道路根本无从参考。
不过这个问题毕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
所以他认真的想了想,才缓缓道:“难讲。只是说境界的话,大概相当于初入惊雷境吧?”
二十二岁。
初入惊雷境。
邹远山自然不知道黑暗世界中近二百年最年轻的惊雷境高手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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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武道没概念,但也知道惊雷境之上就是无敌境。
所以他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很不错了,北海王氏那位,当年好像也是你这个岁数进入惊雷境的,你不比他差。”
李天澜笑了笑。
他距离他预想中的无敌境还很远。
想要走到那个地步的话,大概还需要三个不同的阶段。
根据武道四境来说,差三个小境界,那就差不多相当于是出入惊雷境了。
当然,这只是所谓的境界而已。
境界能说明很多东西,但很多时候,境界什么都说明不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邹远山跟李天澜碰了碰杯。
桌上的茅台没了。
于是他又不客气的开了一瓶。
“先毕业再说吧,现在黑暗世界有些乱,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