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白手里抓着自己的红裙子躺在平整的山顶上,眼神有些涣散的盯着天空。
她的呼吸有些乱,脸上带着异样妩媚的潮红,身体时不时的轻微颤抖,整个人看上去迷离而慵懒。
身体很酸软,连手指和脚趾都是酥麻的,剧烈运动后的余波狠狠冲击着每一个神经末梢,有些疲惫,同样也带着满足。
她很想喝水,随后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应该没有这种需要,可口渴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她有些娇慵的哼哼两声,洁白的手掌在空中抓了抓,下一刻,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杯温水,甚至还有吸管。
她咬着吸管喝了两口,眉头皱了起来,轻声道:“好难喝。”
她把水递到旁边。
同样躺着的李天澜接过来,将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
出于本能,秦微白手掌又朝着空中抓了一下,抓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她转身趴在李天澜怀里,拆开香烟拿出一根,放在自己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拿下来放进李天澜的嘴里。
李天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秦微白一眼,抽了口烟,味道和现实有些差别,确切地说是有点难抽,不过在梦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享受了。
“你竟然不问问我。”
秦微白看着李天澜默默抽着烟,有些不满的撒娇道:“你快问我呀,问我烟是怎么来的。”
李天澜拍了拍秦微白的后背,没有说话。
他一开始是有些奇怪来着,但后来想这完全是一场梦,自己都能梦到秦微白了,一盒烟又算什么?可惜他在梦里意识虽然清醒,但却不能控制梦的内容,不然高楼大厦都能梦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微白低头在李天澜胳膊上轻轻咬了一下,也不再追问什么。
因为她也知道这是在做梦,在梦境中,李天澜的行为应该是自己的意识投射,那问李天澜,又有什么意义?
毕竟只是一场梦啊。
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简单也很微妙,同时又很难解释。
因为李天澜觉得自己在做梦。
秦微白同样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而且他们现在是真的在做梦。
可两人的梦境完全是同一个,于是两个人的意识也出现在了同一个梦境里面。
最关键的是...
他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在自己梦境中出现的人物,换句话说,他们都觉得对方只是自己意识的投射和幻想,都不是真的。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梦境里,而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意识的投射。
可实际上,两人的意识就是在一起的,从意识角度上来说,他们现在跟现实中面对面靠在一起没有区别。
秦微白不是李天澜做梦梦到的。
李天澜也不是秦微白做梦梦到的。
两人只是做了同一个梦,然后在梦境中巧合的相遇,却都把彼此当成了是自己在梦境中幻想出来的人物。
“你今天是怎么了呢...”
秦微白轻轻摸着李天澜的脸,她的语气慵懒娇媚,眼神也有些羞涩甚至是羞耻。
在她的梦境正常的时候...
或者说,是在没有梦到星空之前。
秦微白的睡眠质量很好,偶尔做梦,或许是因为心思都在李天澜这里的原因,她大部分的梦境里都会出现李天澜。
有些梦她已经忘记了,但有些还能模糊的有个印象,可不管怎么样,在她梦境里的李天澜,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李天澜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对其他人怎么样秦微白懒得管,至少在她这里,或者说,是在她们这里,李天澜是个很温柔的人。
就算是在另一个她自己的记忆里,两人之间并不算美好的开始,李天澜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有时候会很野蛮,像是没有见过女人一样,可那只是方式,在一些细节上面,李天澜对她其实很怜惜,这种联系经常会让秦微白有种自己被他当成珍宝一样在呵护的感觉,是那种完全属于他,被他捧在手上被宠溺的感觉。
他的野蛮和温柔总会来的恰到好处,那是一种被对方完全吃死了拿捏住服服帖帖想要反抗却又不舍得反抗的归宿感。
秦微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这样的梦境里,李天澜完全就是个野兽,没有怜惜,简单粗暴,她感受不到对方的温柔,只有来自性别的碾压和征服,是一种被他使用的感觉。
可这是个梦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梦。
难道自己希望天澜变成这个样子?
好过分...
太羞耻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伸手锤了锤李天澜的胸口,恨恨道:“都怪你!”
“好的,怪我,我道歉。”
李天澜揽着她肩膀拍了拍:“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梦境的特殊性的秦微白扬起脸庞看着李天澜。
“我刚才很头痛,我在井底看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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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白有些不想理他了,还井底...
这么小的井口,井底能有什么东西?
“刚才我都被你拉着头发快按到井底去了,我怎么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秦微白有些委屈,她知道这种情绪来的根本没有道理,因为这是梦里,可既然是梦,那她当然也可以耍一些小脾气:“你就是不疼我了,对我一点都不好。”
“我...”
李天澜张了张嘴。
梦啊。
这是梦。
他在现实里对秦微白冷言冷语,那是他下意识的强撑出来的坚硬外壳,他装着冷漠,可却没有办法骗过自己的内心,他很讨厌秦微白,但也真的很喜欢秦微白,而这种矛盾的感觉放在梦里,只是自己意识的投射,他没了讨厌的理由,也没了冷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