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面沉如水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道:“你叫李十三?”
李十三继续施展磕头大法,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回禀老祖宗,小的正是,小的不知是高观政和老祖宗驾到,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
陈矩却没高务实好说话,对他的磕头恍如未见,淡淡地道:“罪该万死?嗯,是罪该万死。”
李十三没想到陈矩态度如此冷厉,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求饶道:“老祖宗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求老祖宗开恩!”
陈矩淡淡地道:“你的死罪,刚才高修撰已经给你免了,不用找我开恩。”
李十三心里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很有分寸,连忙磕头谢道:“谢高修撰慈悲,谢老祖宗慈悲。”
陈矩慢条斯理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这话不是问李十三他爹是谁,而是问李十三在宫中的“干爹”是谁,实际上也就是问他是投在谁的门下。
李十三松了口气,他就怕陈矩不闻不问直接下令打死——太监之间的规矩可比官员之间大多了,别说文官之间,就算是武官之间的规矩也没太监之间的规矩严格,冲撞了老祖宗级别的大太监,直接打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大明朝多的是人自己一刀切了跑去尝试入宫当太监,而且屡禁不止,犯了错打死几个算什么?
但陈矩既然问他是何人门下,李十三就放心下来了,他知道自己一报家门就肯定死不了。
“好教老祖宗知晓,小的是李公讳文进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