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算是行走天下甲子有余,曾今见过几位修行者,对此并未显得太过惊讶,眉头一皱,转身离去。
次日午时,小孩起来了,昨日劳累过度,今天起来,仍是浑身乏力。
“醒了。”老人和蔼地笑道,坐在桌前,早已备好了饭菜。
几个馒头,一碗榨菜,便是这爷孙俩的一顿饭,看上去确实很贫苦。
但也没有办法,风镇在周边四十几个镇子中算是排在末尾,镇上真正有点财富的总共就那么几家,基本都很清贫。
家里有男丁壮汉倒好,能够进山打猎,自给自足,像老人与小孩这样的家庭,只能进山采药,来维持生计。
小孩并未嫌弃,而是津津有味的抓起馒头,就着榨菜吃。
“爷爷,那个人怎么样了?”
老人摇头,“修行者脉搏不同凡人,爷爷虽行医多年,但也看不出个一二,我只能模糊感应到他紊乱的经脉中存在某种可怕的气流,每一刻都在撕裂他的五脏六腑,可惜我们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我估计这段时间,便可定生死了。”
“难道修行者也会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吗?传说他肯这样的人不是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吗?”小孩带着不解的目光说道。
“哈哈哈,傻孩子,修行者再厉害也是人啊,他们也会痛,也会死。”老人笑道。
“啊,那这大哥哥伤成这样,是不是会很痛啊。”小孩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五脏六腑,形体百骸剧裂,换作正常人早已身死,哪怕为修士也难以忍受,他还能有一口气,实在惊为天人,想来境界极高了。”老人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老人与孩子亦如往日,进山采药,不过吃了上一次的亏,他们挖回的草药远远没有那么多了。
这两天也有镇上的邻居来过,恳请老人出诊,为家中幼子看病。
老人在风镇也算有些声望,医术高超,品德兼优,行医一辈子,有圣医之美誉。
就连别的小镇遇上什么棘手的病状都会不远十里的求老人登门拜访,只是每当这些人想要给予丰厚报酬时,都被推阻了。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不求回报,乃附近诸镇对老人的最高评价与尊重。
日子如寻常一般过去,老人与孩子早出晚归,不是进山采药,便是为人出诊。
又三天,那躺在床榻上生命垂危的少年终于有了异动,他表情抽搐,极为痛苦,周身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薄辉,与其头上那根白玉发簪产生共鸣,渐渐的,他身上那擦不净的血痕消失了,布满全身的裂痕也康复了过来。
“好神奇啊。”七八岁大的小孩惊叹,眼睛瞪得像铜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就连见多识广的老人也不由得的震惊,如此严重的伤势,竟在朝夕间复原了。
唯独可惜的是,那少年貌似没有苏醒的迹象,双眸紧阖,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脱离死境,总算是有所好转了。”老人松了口气,关上房门,告诫小孩最近不要进去,以免发生不可预料的意外。
小孩乖巧的点头,将老人寝房视作为不可踏足的禁区,小心心的远离,不敢太过靠近。
而这段时间街坊邻居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异常,因为老人家时不时传出痛苦的叫声,后来他们得知,老人苏圣医捡回了一个将死的大修行者,都络绎不绝的想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