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信仰号的游轮底部,那些攀附上来的根茎迅速枯萎,脱落挥散而去。
驾驶室里,摩根船长站在门窗边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水下的亮光。
那是燃烧的火焰,犹如昙花一现,但终归会因为海水而熄灭。
不过,这一瞬的耀眼就足够了,因为深潜者已经脱离北方信仰号而去。
“可惜……”
船长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脚下是一大滩血液,两名船员倒在血泊中,全都是脑袋中枪。
而杀死他们的凶器,此刻正握在摩根船长的手里。
“塔……越来越慢了。”
又是一段喃喃自语,不知说给谁听。
他往后退了两步,从下方将装满油的木桶拉出,抱起来一股脑浇淋在了船舵上。
随后,摩根从衣兜里掏出了火柴盒,立刻要实施他的黑暗计划。
然而,再隐秘的计划也总是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插曲,比如此刻,有一位红色长发的年轻人正站在游轮驾驶室的门外,静悄悄地注视着他。
摩根双手顿住,背上一阵酥麻,随后就转身看着那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他的目光扫过年轻人的全身,观察那件绿色的外套,打量对方上身干净的短披风,最后停留在了胸口前的那枚精巧的胸针上。
年轻人手上握着一根细短的卜杖,手臂不管怎么挪动,端头都一直指着摩根·斯帕罗。
“啊……你对神学院的胸针很感兴趣。”红发年轻人对船长说话,很明显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正在注视的位置。
那枚胸针是金色的,外型应该是某种鸟类,一直别在里安隆的胸口。维克托其实早就见过了,只是大部分时候都被他的红发所吸引住了目光,忽略了这些细节。
“这个叫松鸦,艾楠尼亚本土鸟类,它们的羽毛是暗金色,鸟喙是黑色,翅膀上还有额外的三种色彩,非常的漂亮。”里安隆对地上的两具尸体视而不见,“有机会可以去那片土地上看看,对于外来游客,只要不担心染上榕相病,我们都是欢迎的。”
摩根船长阴沉着脸,他放下手,举起手枪瞄准了里安隆。
“但是很可惜,你恐怕没那个机会了……”里安隆面对漆黑的枪口,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