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华的夫人早逝,他没有再续弦。
儿孙都在京城,他也没有打算将孙子接到膝下教育的意思,从回乡创办了学院之后,就只身一人住在学院里。
年年过年,学院里的生员都放假回家,若是旁人难免觉得孤独,欧阳少华一个人却自得其乐。
偌大的学院内冷冷清清的,只有看门的下人和身边伺候的侍妾。
每年这个时候,欧阳少华都不用下山应酬,难得清闲。
只是这一年初一的一大早,欧阳少华的清闲就被打断了。
欧阳少华愕然地看着被霜和雪花要掩埋住的少年,手里的扫帚举起来了,都忘记放下。
“勉之,你怎么来了?”
林立掀开帽子,在雪地上跪下来,恭恭敬敬地道:“弟子给师父拜年。”
说着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欧阳少华丢下扫帚,亲手将林立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雪还来,快进屋去。”
师徒二人进屋,欧阳少华招呼着下人来给林立脱下大氅,擦了头上脚下的雪水,端上热茶。
“师父早起可吃过了,我带了家里包的饺子。”
岂止是饺子,还有火锅,火锅需要的肉、配菜调料全带着了,还有一个大大的蛋糕。
欧阳少华笑道:“还没吃,正好你陪着我吃点。”
虽然是躲冷清,可难免还是喜欢热闹。
过年期间,新收的弟子早早就来给自己拜年,欧阳少华高兴着呢。
小厨房里吃的不缺,但是缺的是弟子的孝敬。
林立陪着也吃了几个热乎乎的饺子和一块蛋糕,这次跟着欧阳少华去了书房。
果然,欧阳少华问起他的功课来。
林立便将这几日写的字都拿出来,厚厚一摞。
欧阳少华考教了几句,见林立几天时间就将《大学》吃进去了,很是满意。
又将林立不解的地方细细讲解了。
待说到《中庸》,林立面有愧色道:“师父,弟子背是背下来了,但其中不解之处甚多,第一句,就不懂。”
欧阳少华问道:“何为中庸?”
林立道:“不偏不倚之意。”
欧阳少华再问:“何为性?”
林立道:“生而具备的,后天通过学习养成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