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不是来了好几拨人要赶我们离开扬州,都是哪几家的?”姬元青倒是想起了一个近在咫尺的重要线索。
“一边来了两家,平均到无可挑剔,态度上也大同小异,我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立场。”龚十七摇摇头,表示这条线索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上午来的四拨人目的都是一样,便是威胁龚十七尽快离开扬州,其中一拨要求他将运来的食盐全部留下,另一拨则更为过分,连这两艘运盐船也打算要一并收了,剩下两拨人也没客气,让龚十七要嘛把盐便宜处理给自己,要嘛就交一万两银子作为“买路钱”,然后才能安然离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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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不管是徽派盐商还是山陕盐商,对于外来的竞争者都不会持欢迎态度,而且态度十分清楚,就是要让外来者知难而退,不要想尝试在这里搞事情。
姬元青叹口气道:“还真把我们当软柿子捏了!”
“所以我得强硬一些,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这样或许会让他们的主子早点出现。”龚十七语气轻松,但实际上他也清楚这样的手段有可能会激怒对手,无视官府而直接采用武力手段来解决问题,所以为此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他们目前的处境无疑是很被动的,为了引蛇出洞而运来的这两大船盐简直就是吸仇恨的利器,而他们还不得不一直守着这两条船,等待与本地盐商正面碰撞的机会。
但只有等到对方出手,他们才能确认那支神秘火枪队的存在,并顺藤摸瓜去查出向盐商提供这些武器的幕后黑手。
另一种解决问题的可能便是龚十七所期望的,通过本地的情报源来确定真正的对手,而这也同样需要先与盐商进行正面接触才行。
无论哪一种方式,看来起来都不是太容易达成目的。但好在他们出发之前,便已经对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局面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下虽然局势复杂且危险,他们却并不慌乱,依然有条不紊地在分析情报,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而此时在运河南岸,距离他们只有里许的一座庄园里,同属于另一个阵营的几名盐商也聚到了一起,在议论今天出现在扬州城外的这伙外地盐商。
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道:“宁波的盐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最近出了这么多状况,竟然还敢变本加厉,跑到扬州抢生意来了!各位怎么看?”
“这伙人还挺硬气,我上午派人过去试探了一下虚实,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倚仗,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他旁边的灰衣男子接过了话头:“据说他们不但不打算立刻离开扬州城,而且还想在这里落脚!这要是真的,以后扬州的局面可就更复杂了。”
坐上首的一名白发老者笑道:“隔江对峙要变成三足鼎立了吗?那还真是有点意思!”
灰衣男子急道:“戴爷,不可放宁波盐商进扬州啊!这帮人拿精盐当粗盐卖,还有意跟我们打价格战,抢我们的生意,要是放他们进来,这帮人行事只会比那帮山陕盐商更加没有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