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人手上有如此之多的粮食,已经足以支撑他们抵达福山县,那先前为了粮食而发生的那场打斗,估计其性质就不是这帮人抢夺他人了。
果然稍后进行的审讯也证实了这一点,与其对打的那些人是觊觎他们车上的粮食,然后趁他们不备偷了一些,被发现之后两边就动手打了起来。但另一方全是散兵游勇,根本打不过这帮人,因此并未支撑太久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孙真和龚十七赶到的时候见他们在打扫战场,回收的那些粮食其实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场突然发生的打斗,导致他们在海汉军面前露了行藏,否则以海汉驻扎在招远县的这点人手,还真不足以对途经此地前往福山县的难民进行详细排查,多半会被这帮人蒙混过关。误打误撞之下,也算是排除了一个隐患。
虽然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但没了粮食和武器,相信也很难再成气候。而且福山县那边对难民的筛查措施要仔细得多,像这种团伙到了难民营里,很快也会暴露出来。
孙真虽然先前说过要将他们押送福山县受审,但真的抓到人之后,他却没有照这样去做。他与龚十七的意见一致,便是尽快开始审讯,不要给这些人留下太多编造口供的时间。
由于行动中抓到的活口较多,只要进行交叉审讯,稍微用些诱供逼供的手段,就基本能确认他们所说的一些关键信息是否属实。龚十七在这方面算得上是半个专家,因此对于俘虏的审讯工作便由他来客串指挥。而对于这帮人的头目胡卢沙,自然也是由龚十七亲自出马审理。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你的那些手下可做不到守口如瓶。谁交代得最快,最彻底,谁就有机会活下去。嘴硬的人,我见过很多,也亲手杀过很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硬汉。老老实实把你所知的一切告诉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龚十七一边说一边把玩着一把小刀,这小刀长不过五寸,其中四寸是柄,刀刃却只有短短的寸许。小刀通体都是精钢打造,刀身泛着金属的光芒。龚十七用小刀慢慢地划拉一片树叶,刀刃毫不费力地将叶片剖开,划成细细的一丝,可见其锋利程度。这样一把小刀,不管是用来割开叶片还是肌肤,想必都会是如此的顺畅。
龚十七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手里的叶片和小刀,他的眼神就直愣愣地盯着面前跪着的胡卢沙,仿佛手中割破的不是叶片,而是胡卢沙的精神世界。
胡卢沙此时已经没了先前的从容,他的额头和颧骨都有几处新鲜的擦伤,是刚才被狠狠压在地上捆束时留下的痕迹。他现在被绳索绑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腿被硬生生捆成一个跪姿,而脖子后面还有一根绳连在脚上,将他的身体绷起来,在跪着的同时必须仰视面前的龚十七,想低头也低不下去。
被固定成这样的姿势自然十分难受,尽管此时气温还比较低,但胡卢沙头上的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快要麻到失去知觉,而腰却疼得快要断掉。他从未见识过这种古怪的刑法,这持续的难受让他很难集中精神去对抗龚十七施加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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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没有急于回应,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力争取一点讨价还价的条件,否则真来个竹筒倒豆子,那自己的价值也会随着审讯的结束而迅速消失。
龚十七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老实交代,我就松开你身上的绳索,让你轻松一点。你若负隅顽抗,我便一刀一刀地剜去你腿上的肉。放心,你的腿很快就会麻到感觉不到疼痛,我会重新固定你身体的角度,让你可以亲眼看到自己的腿是怎么被一点一点地剔掉所有的肉,而且还不会因为疼痛早早就晕过去,这样的经历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你一定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