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么事情值得那位主教如此生气。
他们走得近了,希林才发现这些人的长袍有明显的区别。尤其是眼前这位胖胖的主教,他的袍子更加繁复,比他路上见到的那些所谓的主教还要华丽。如果衣衫是用来彰显地位的装饰品,显然这位肥肥的地位比普通的主教还高多了。
“主教之间也分得那么细吗……?”
再看他手底下带着的那些修士,也比先前门口引路的小修士高贵得多。
“哦,哪怕是修道之人也这般地位分明。”
“哀穆勒师兄?你好。我正聊到你了……”弗拉维的招呼打得有点虚。这么多人冲上来肯定不是来问好的,肥肥的主教上来就是质问。
“谁允许你的!你竟然独自将教宗阁下带来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你安的什么心眼!”
“原来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就是所谓的教宗?”希林不由得好奇,坐起身伸着脑袋又偷看两眼。来的人太多,大家早就把希林无视了。
“我记得在花岗岩高堡上面,一提起‘教宗’的名号,领主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提起皇帝的时候都没这么起劲儿。想必所谓的教宗才是整个帝国里最威严的存在吧……”
面对同门师兄弟之间激烈的争执,那位老人家依旧纹丝不动。
“他要么是太镇定,要么就是已经过于老迈,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了吧……”
“师兄,我只是想和老师单独聊一会儿往事。”
“哼,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说这些个话你骗鬼呢!”
那位叫做哀穆勒的主教既然是弗拉维的师兄,年纪应该更长一些。但他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养得很滋润。大概是长期住在这么舒适的环境里不大显老吧。
“你们全都给我听着!”哀穆勒向随行的人员训话,派头十足,“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以将教宗阁下带离病房!尤其是这种情况,你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跟来,放任这个人与教宗独处,简直就是失职!”
“师兄,老师长时间昏睡在病床上也很痛苦,他需要出来透透气。”
“尤其是这个人——!”哀穆勒指着鼻子训斥道,“绝对不允许他靠近教宗!以后也不要放他进来探视,让他滚远一点!”
这么说话未免就有些刻薄了。连随行的修士们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