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帝国都城内治安的警备队长甚至没有接到皇宫方面的任何通知,往日的话,内外的侍卫应该无缝地衔接在一起,共同保卫帝王的安危。他们也只好静观其变,场面何其尴尬。
那是一支沉默的队伍。一群身着铠甲、覆面、披着纯黑色罩袍的骑士引路,帝王昔日的座驾鲜花马车走在队伍当中。
原先的十六匹白马或许是因为意外损失了一些,现在只剩下十三匹,甚至不是对称的。马儿和马车全都被黑色的苫布遮盖,现在的队伍看起来更像是为帝王出殡而非加冕。宫廷管家亲自驾驶着马车。马车的雨棚拉起来,人们只能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看到安坐其中的“女皇”。
“就是那个舞娘啊……帝国人哪个没见过她呢?”人们小声议论着。
马车后面跟随着女皇的近臣,畏畏缩缩的八卦二人组,表情凝重的大学士,几名仍旧是活人的侍卫,他们各自骑马跟随。
再后面,非常令人惊叹的是,还有近两百余名身覆黑袍的骑士。这是非常壮观的一支队伍,人数远远超过一些人的预计。
有的小孩子好奇地跟在队伍最后,末位的骑士不经意间抬起头,露出覆面下的半张脸。“呃……”他们没有办法发出正常的言语,只有喉咙深处一些模糊的哭嚎声。他们甚至几乎没有一张人类的脸。经年的疤痕不断累加,最终覆盖了原本的容貌。
雅拉将骑士团的成员分为五等,当绝大部份人性丧失以后,他对剩下的行尸走肉也不那么在意了。
女皇的队伍从皇家步道上缓缓走下来,与帝国的警备队交汇,随后一齐走向帝国大教堂。人群越来越密集,春季的庆典被众人遗忘,不知怎么的,大家开始关心起帝国的政治了。
帝国的大小贵族也有人马聚集在教堂外面。谈不上礼貌,这个女人最后什么下场还不知道。贵族们冷嘲热讽地观望,谁也没有任何举动。
队伍在教堂前的广场空地上停稳了,茜茜缇娅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血红色长裙,稍微做了些改针,现在更加华丽。裙摆上缝了许多黑色的罂粟花。她本人也披着纯黑的罩袍在外面,帽兜遮住大半张脸。
不晓得究竟是谁给出了这样的着装建议,有人小声议论着她在为先皇守寡。人群中,终归是有那么一部分人站在她这边的,贫民更多。小声议论偶尔会变成大声地争吵。
“教宗不会为她加冕的,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有人信口开河,真正密谋的人不禁紧张起来。
她低头朝教堂的方向走,随行人员推开拥挤的人群。
修士们打开教堂的大门,人们浩浩荡荡涌进。最后茜茜缇娅和贵族们走进最为崇高的礼堂,平民和次一等的小贵族不得不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