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炼气修士,也不是练体之人,被捆缚了手脚无法动弹后,形同凡人。
就凭着这把普通的小刀,说要把他的肉片下来,蓝垣很清楚,盛红衣这话毫不夸张,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喘着气,眼中最后一点希望之光顿灭,他愣愣的盯着地上那块连着他些许头发的血肉,终于开口:
“我和魔医都是魔修,但我只是他的下属,魔医是血魔城周家人,他带着我来你们道修的地盘是为了寻找如你这般资质好的修士,夺取灵根。”
“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事儿。”他是第一次出来,不过如他们这般的狩猎队伍早就遍布了道修所在之地。
“哦?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我资质不错的?且为何我都伪装过了,你们还能找到我?”
不知何时,地上那把带血尖刀又被盛红衣拿在手里把玩。
山洞里,已是夜晚,盛红衣只点了一盏孤灯,就随意放在一旁凸起的石头上。
昏暗的光下,她半垂着眼,就这么一边转着手里的尖刀,一边闲聊似的问问题。
蓝垣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
昏昧的光下,这女子就这么一个姿态,却让蓝垣即使全身中这软筋散,都忍不住战栗不已。
蓝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印象之中,自己在年幼之时,有一回,至黯魔王在外游历归来,临时降临血魔城,六魔主携全城人相迎。
他至今记得自己同六魔主一般,瑟瑟发抖的跪在远处。
哪怕他根本看不清魔王,可是魔王随便往他的方向一瞥,那骨子里瞬间连血液都冻住的气势,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今天,他居然在盛红衣身上看到了类似的那种阴冷到仿佛能毁灭一切的气势。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炼气修士同一个炼虚期的魔王,之间的差距何止天堑?
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怕是已经脑子坏了,但终究不敢再说一句不实的话骗她。
人之将死,心中是极为分得清善恶的,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若是敢骗她,可能自己比现在还要惨。
如今死后,可能魂还在,以后不一定踏不进修仙之路……可稍不留意,这人会不会对他的魂魄也做出什么可怕之事?
“周家人养出一种叫引灵蛊的虫子,那虫子吸附在人身上,不仅能察觉灵根品级,还能让一切伪装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