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铁没有安检,他们准备进闸机口。祝夏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位贺先生肯定没有乘坐过地铁。
果不其然,贺连洲折下颈子,靠近她说:“先去买票。”
祝夏忍不住笑起来,把八达通塞给他,“我刷乘车码。”
贺连洲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拿着她的交通卡,是文华东方60周年纪念版八达通。
“我来港区第一天月亮给我的。”祝夏说。“月亮就是林嘉月。”
进闸机口,他暂时松开她,让她先进去。
祝夏回头,看男人过闸机都带着上位者的漫意从容,赏心悦目又莫名好笑。
地铁都因为他蓬荜生辉了。
“你的保镖他们是不是也进地铁了?”祝夏好奇问。
贺连洲颔首,给她指了个几个方向。
祝夏循过去,他们分布在车厢内,穿着朴素低调,表面上看好像只是普通人。
这阵仗仿佛谍战片。
她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港城人口密集,地铁人也多。祝夏背靠着车门边,贺连洲站在她身前,高瘦的身形完全笼罩住她,将她与车厢其他人隔绝开。祝夏抬头看了看他随意搭在横梁的手,视线偏移……这个男人极其优越的身量,在地铁里好明显。
地铁往前进,旅客们或低头看手机,或戴着耳机,或闭目养神。车厢两侧窗外是一片黑暗。
祝夏耳畔传来地铁沿轨道前进的风声,她低头瞧别人的鞋,察觉到他往前靠近了些,她呼吸瞬间盈满他清冽冷沉的味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陪她坐地铁。
在伦敦的时候,他陪她坐过好几次地铁。
偶尔,她想,他跟她谈恋爱差不多就应了那句话,没苦硬吃。
祝夏懒靠着车壁,垂眸沉思中,头顶突然压下轻微的重量——是他的下巴抵在了她头顶上。
她眨了眨眼睫毛,没有动。
车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周围喧噪,贺连洲偏了下头,靠近她耳边,低沉道:“想不想去看Pean画的油画?”
车厢空调微冷,男人的气息灼热,喷洒在肌肤上引起酥麻感,祝夏后颈微微发麻,纹丝不动问:“你骗的那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