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老爷!何家的小姐们大的大,小的小,哪有跟她差不多大的?倒是玉梅,以前跟她挺好,很能说得来,叫玉梅跟她作伴可好?”
柳老爷挥挥手,“你看着办吧?绣品鞋袜衣裳可备全了?”
“备全了!这几天绣荷包呢!这些东西儿,再多也不嫌多!玉梅手最巧,叫她帮忙做几个也好!”
“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看老爷说得!我不辛苦让谁辛苦去?只是,她这一走,我……养女儿什么好哟?白白疼了她这么多年,说走就走,撇下我……”许氏说不下去了,掏出帕子揩揩眼。
柳老爷也一阵心酸,哑声道:“胡说些什么?能进王府是她的造化!又不是受苦去……”柳老爷说不下去了,许氏帕子捂着嘴,啜泣起来,柳老爷揽住她的肩头,长叹一声。
玉梅不是个安份的,见奉贤生了孩子,不由生出自己的一点儿心思,厚着脸皮,出来进去地搅扰。奉贤何等聪明,算计她还不是手拿把掐,果然拌起嘴来了!许氏奔来劝解,劝着劝着就走了板,奉贤哪肯让步,婆媳大吵起来,柳老爷前来解围,打了几句马虎眼,偏是向着许氏,奉贤高声抗诉,闻讯赶来的瑞宏护着妻子,与父亲顶了几句嘴,柳老爷大怒,口口声声要告他忤逆不孝,要将他逐出家门,气冲冲地走了。
一路上,柳老爷少见地碎嘴,逢人就诉,见人就说,大张旗鼓地奔县衙去了。
冯县令命人上茶,好生劝解亲家,柳老爷怒气不息,咬牙不肯撒嘴,事儿正搅扯不清呢,柳家老太太拄着拐棍儿来了,见了儿子,二话不说,抡棍子就敲,打得他抱头鼠窜。县令和夫人齐上阵,拦得拦,劝得劝,好容易才把老太太哄到椅子上坐了。
老太太提了个要求,冯县令夫妇眼睛瞪得,差点儿把眼珠子掉下来:老太太要告儿子忤逆不孝,要将他逐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