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无理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悲伤与凄楚,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某一刻濒临死亡的界点,却在下一刻又被什么给强行拉了回来。
“好了,我知道你很想念他~”深渊飘下来,修复了他的身体,用一条黑色的带子绑住了意识体的嘴巴,然后往上,是他迫切想要睁开的眼睛。
“唔唔!!!”他说不出话了,他的手脚也被一并捆住。
“但是现在你得好好睡觉,觉得孤单的话我可以陪你嘛~”深渊一弹指弹开小小的怯懦,嬉笑搂着意识体,无视他的挣扎,“好啦,别闹了,睡吧~”
他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意识体瞬间就失去了活力,而后陷入沉睡。
外界,无理左眼的疼痛也戛然而止,他抹干净脸上的血迹,将左手藏在身后。
何了了不哭了,她擦擦自己的眼泪,然后把那个记载着他们回忆的糖罐子双手呈上递给无理:“哥哥,这个糖罐子就留给你吧。
你是宋思悯最亲的人,我知道在他心里,最记挂的人就是你,虽然这些话都是我偷听来的...”何了了抠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好,那这个我就收下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唔...”何了了抿着唇,见无理捧着一张笑脸,踮起脚尖便亲了上去。
“我妈妈说,亲吻和抚摸是最好的安慰人的方式,请原谅我的冒犯,也请哥哥以后好好生活下去……”
她说完这些话后就飞快的跑走了,他觉得这个大哥哥和宋思悯一样,身上具有一样熟悉的气息。
他贴在大哥哥的肩膀上时,能感觉到和抱着宋思悯一样的气息。
虽然她还没抱过宋思悯吧……
躲在石柱后面等着何了了的麻花辫此时也没再扎着她醒目的大麻花辫了。
她妈妈把她的长辫子剪了,梳成了齐肩的短发。
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六一班下课的时候还是像之前那般哄闹,在上课铃响后,所有的学生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掏出书本,等待着授课老师的到来。
无理站在走廊上远远望着靠窗的位置,现在坐在那里的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男生,何了了和麻花辫坐在了中间一排的位置。
她俩成了最好的朋友,学校里不再有人敢在何了了的桌肚里放奇怪的东西了,也没有人敢当面嘲弄她说她的坏话。
她很少再去观望窗外的风景,反而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专心学习上。
有班级第一麻花辫的精心辅导下,她有了基础的成绩提上来会很快。
学校二楼的防跳网重新布置了,扩大了防跳的面积,也封锁了天台的入口。
无理傻笑着背过身去,他看着那个在阳光下发着光的小糖罐,从里面掏出一颗洁净的糖果出来,剥开花花绿绿的糖纸,将圆滚滚的糖果含在口中。
“小丫头还挺会骗人的,这糖明明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