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年老爷子过世,年仅十六岁的楚倾桉面无表情,堪称冷漠的独自料理了他的后事。
那天,路过一个道士,给她批了命格,说她是——拥运而生,却注定孤煞,一生无果。
她淡淡听着,面无波澜,亦如平日。
只是脑中划过十六年人生中经历的三次别离。尤其是此次面临老爷子的离世,这是淡漠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那样那样疼的锥心之痛,窒息得她快溺亡。
生来少欲的她一开始便知道死生为虚诞,深处却还是生了强横的执念——左右命运。
深夜,她一个人坐在老爷子坟头。
看周围荒草野蛮生长,看月入云层黯淡无光,她流下了这七年来的第一行泪,也把心中仅余的几分明艳自此磨得不见踪影。
而后一个人继承老爷子衣钵在山里研究起医学,几乎不再出山。只林林总总会有些少人上山,慕着此前老爷子留下的名声来求医。
老爷子不在了,曾经那个冷清的小姑娘在越发淡漠疏离的性情下却是独当一面了。渐渐的,这医学圣手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楚倾桉心中划过几丝迷茫,再次身处闹市,她为何再也感受不到安宁了?
不怕孤独的她,却又害怕孤独。
怕忆起那晚冰冷的尸体陪了她一夜,再不睁眼。
而这边,沈清陌不知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满身狼狈,腿边的长衫被撕成了几片,那张向来平淡的面庞上多了几丝窘迫。
楚倾桉轻轻睨了沈清陌一眼,淡淡道:“一条顽犬都能将兰溪追成这般,出息。”
沈清陌垂了垂眸,“……实是那恶犬太过凶恶了,兰溪又不愿直接将其打死。”
“师尊为何不告诉我归邈院中还养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