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不知道该先问哪个问题,久久只能:“不行,等到你入了怀婵阁开骨之后,你上哪里再去找比九辰灵更好的命元神魄?”
“开骨?”她好似听到了大的笑话,乐不可支地手撑在他肩上,许久才侧过脸来望着他,“这世上最不需要开骨的,就怕是我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知道你觉得很奇怪,毕竟命元神魄只能有一个主位,你的水蛟不过是个七寅灵而已,不用想也应该将九辰灵炼于主位,而你那只七寅灵就用轮于次位供养主灵。”她缓缓道,手指轻轻勾着那九辰灵虚晃的边界,“当然最关键的是,常人根本不知道——”
她视线刚好和他正正对上,翠眸一片熠熠。
“灵,是可以相互吞噬的。”
墓幺幺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刻意压低了音调。可染霜却仿佛是酣眠之人猛然被晨钟惊醒,震惊之『色』宛如鸿蒙俱颤。
“不……怎么……会……”被颠覆了感官,他错愕,『迷』茫,本能地想要用不相信去逃避。可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却宛如被那双平静的墨绿『色』眸子吸取了所有的能量,除了沉醉,就是酣睡,平白地就觉得,她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所以,染霜,你信我吗?”墓幺幺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
染霜仍然没有点头,也没有话。
可缓缓地,却从他手心里也聚出了一团光球,声音依然沉冷无波:“你为何要这么帮我?”
“因为——”墓幺幺接过那团光球,轻晃手指,两颗九辰灵就悬浮在了他的两边。撩起裙裾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环抱着他的颈。
他们之间,只隔了薄薄一层丝被,一层薄薄地南丝雪裙,于是本来就以是暧昧难填的体温,反而因为这层欲还羞地隔离变得更加灼热,滚烫。但是,她眼波依然安宁,甚至宁静到有些流离,仿佛找不到归家的候鸟,一如既往地颠沛着,冷漠着。
“我不是你的扇尊,我是恶鬼,是修罗,亦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梦魇。我行走之路,是万丈深渊,是无限地狱,是死亡,恐惧,和绝望。我会毁掉那个扇尊妄图建造的太平盛世,我会在一座废墟上称王。”
“可是你——你要的是扇尊,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纯洁,就像是那个扇尊一样虚伪的让人作呕。所以你会去教静桐的那两个弟弟触灵,所以你会去给那个茶娘的儿子大笔的灵石……所以,我想知道。”
“你到底选择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