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不至,手指一凉,他手覆着晶笺长戒,其间坠着的长长银『色』流苏滑过她的手指。
他的温度带着金属的古冷,又掠过她手指时,拂去她刀时是暖意如春。
这饶身法快的惊人而优雅。
以故她的刀,被夺去时,像是他抚琴而过,姿态平和,筝鸣清雅。
他唇擦过她的耳侧,低笑,浅语:“谢谢把刀还我。”
墓幺幺并不回答,手肘撞于身后他肋处,可被他灵巧躲开反用手扣住了她的肩来,这样一来,她完全整个人被抱在了他怀里。
“所以接下来,我会拦住你不让你送死。”他虽然出声音了,可是墓幺幺却莫名觉得,这个人的话,兮风听不见。“你杀不了他的,可这位,会让你死得无足挂齿。”
这人徐徐缓缓的话语,无头无尾也无章法——可莫名其妙地,却极为可怕地敏锐捕捉到了墓幺幺心里的某处。
无足挂齿。
这四个字,将她从见到兮风到此时之间几乎绵延停滞的时间线,『揉』捏拉扯成了现实。
这人用四个字,剿灭了她心底鬼哭狼嚎地杀念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不能疯狂。
还不到时间。
他的对,她此时如果真的疯狂起来——她会死的无足挂齿。那么所有她的付出,她的复仇,都将成为无足挂齿的一个笑柄。
墓幺幺稍稍一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这囚姓男人仿佛早料到她会如此,很轻松的放开了墓幺幺。
兮风此时正掐着那凡人少年的脖颈,可面具下的目光却如同冰刀一样扫过墓幺幺。“你,是想杀我?”
囚姓男人反而此时并不准备为她解围,而是再次默默地注视着她。
两个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墓幺幺垂睫沉沉地呼吸了两下,附而抬起时,看着兮风,已是再次恢复了之前那样千金大姐不可一世的狂妄和不知高地厚的无知。
“是你要杀我在先,我为何不能反杀回来?”她的声音格外的冰冷。
兮风一怔,不悦道:“那是计策。”
“哼!”墓幺幺冷哼一声,别开脑袋,“你们这净博罗就这样对待我这样的贵客?等我回去告诉我母上和兄长,哼哼,要你们个个好看!”完扭头就要走。